于春日热吻(44)

作者:礼也

江辙见她过来,就干脆往观众席那走,坐在了陈溺旁边的那个空位上。

而贺以昼和黎鸣说要当解说员,热情地在那一唱一和起来:“好,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全场比分是2:1。浩哥奋勇争先,在对抗上篮中又拿下了一个二分球!漂亮!”

“德国那哥们快要外线出篮了,要么罚球要么一个拿到三分球……哎呀,他毫不犹豫反身投球,居然进了!”

“这个两人包夹还不错,拿到球了,学弟们加油啊~”

———“小九。”

身后两人还在滔滔不绝,不远处有人朝他们这喊了一句。

温润声音在嘈杂的呼喊声中并不明显,但江辙和陈溺本人还是听得很清楚。

在这个学校里,知道陈溺小名的也就只有他和傅斯年,就连路鹿也没听她特意提起过。

江辙眯着眼往右边看过去,眉骨稍抬,问她:“你认识傅斯年?”

“嗯。”

陈溺边上就是过道,傅斯年走过来站那:“来看打球啊?”

“斯年哥,你怎么也来了?”

在她印象中,傅斯年应该是会觉得这种比赛很浪费时间,而且他都大三了,按理说不会来看这种球赛。

“你不知道?我是学生会会长。”傅斯年拿了瓶水给她,“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陈溺还没回答,他又补充了句:“机经我都有,你想几月份考?”

“可我没有考雅思托福的打算。”

傅斯年神情不悦::“现在不考怎么行?四六级到大二才能开始考,这就比其他人晚了一年时间了。到时候你再考研,吃的苦头也会越来越多。”

陈溺:“斯年哥,你知道我们学校每年考研的自杀率很高吧?”

“……”

陈溺看着他愣住的脸,笑了笑说:“大家压力都这么大,就不要继续制造学业焦虑了。而且我才大一,考研还是考四六级都慢慢来吧。”

傅斯年被她说得有点语塞,只好讷讷点头:“说的也是,我们小九才大一,正是要谈谈朋友的年纪。”

不知道是不是陈溺的错觉,说到她要“谈谈朋友”这句话上,傅斯年的眼神似乎落在了她旁边那位身上。

陈溺都不用他开口也知道傅斯年想说什么。

江辙这人的名声在外就不太好,显然和傅斯年这类从小循规蹈矩、斯文书生的气场相克。

江辙安静地坐在那,胳膊长得仿佛没处放,莫名其妙伸到了陈溺的椅背上放着。

眼睛看着球场状况,手却漫不经心地扯过她发尾处一缕头发揉捏着。听他们说个没完没了,又伸手使大了点力。

陈溺吃痛,却没出声,只是皱皱眉。

她这不耐的表情让傅斯年看见了,还以为是自己说的正经事太严肃,望着她身后的人欲言又止。

等傅斯年走后,陈溺把那缕头发从他手里拿回来。忽略两人之间不合时宜的微妙气氛,有点气闷般瞪他一眼。

这是学过变脸啊。

在人家那还乖乖地像只小白兔,就专敢在他面前横。

江辙微微低头,舌尖抵了抵齿缝,凑近去问她:“和他聊了什么?”

“聊学习。”和傅斯年还能聊什么。

江辙:“他叫你小九,是以前就认识?”

她轻描淡写解释:“没搬家之前,我家住他家对门。”

他“哦”了声,视线回到球场,也不知道听没听。

陈溺侧眼看见他横亘到身后椅背上的手臂,也没再往后靠了,身板坐得笔直。

但她没往后靠也避不了某人想往前挨的心,手指又捻起她几根长发,不自觉地在指腹间摩挲。

陈溺蹙起眉拍开他手:“别碰。”

“刚扯疼我们小九了?”他吊儿郎当勾下颈,偏头,乌黑发顶对着她,“那让你扯回来。”

“……”陈溺听他这么喊自己名字就有点别扭,伸手推开他,“我才没你这么无聊。”

江辙闷着笑了几声,刚想张口,球场上倏地传来一阵急促的吹哨声,身后的观众席也一片哄闹。

再往下看,项浩宇手撑着地面,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贺以昼他们也立刻冲下去:“操,谁动的手?”

外院那边的学长很快过来道歉,但那哥们反肘一拳顿然没放轻力度,还很会看位置,不然不至于一拳猛到项浩宇一八几的大高个冷汗直流。

路鹿边拉着他起身,怒不可遏:“你们是打球还是打人啊?要不要脸!”

项浩宇拦住她:“别生气,没大事,打球难免撞到。”

其实比赛途中项浩宇就有好几次被对面顶了胃,但他们动作太快,搅浑场面的默契绝佳,裁判才一直到这时候才敢确认吹响犯规的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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