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晚风+番外(93)
冬尧也懒得再和他浪费口舌纠缠,直接问:“要去几天?”
“五天。”
她憋着一口气,下床:“行吧,一会见了。”
……
从洗漱到收拾行李,冬尧仅用了二十五分钟就完成了。
她瞄了眼手机,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拎着个小行李箱往楼下楼走。这个小区很老,没有电梯,好在她住二楼,不然真能累死个人。
阿冬已然在楼下等着了,见她下来,赶紧迎上来拿箱子。
冬尧也不客气,把箱子扔给他,架了副墨镜在脸上后,兀自朝前走。
今天太阳光格外毒辣,好在她做足了防晒准备,不管是物理的,化学的,一样不落。
两人穿过巷子,就看到停靠在路口边,打着双闪灯的一辆黑色宾利车。
阿冬绕去后头放置行李箱,冬尧则直接拉开后座门,往里头扫了眼。
见宴燃不在,原本一颗被攥紧的心总算松弛下来,她轻呼了口气,一屁股坐了进去。
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一路沉默无言。
冬尧在冷气与轻音乐的催眠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没过多久,冬尧醒了过来,这才察觉到车子正停在一处高档小区门口。
这小区她是知道的,M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扎堆往这里搬。新小区的安保好,环境也好,还是一梯一户的大户型,最重要的是,搬来这里,也同样意味着身份和权利的象征。
除了司机外,车上没人,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在等谁。
冬尧推门下车,外头涌来一阵热风,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抽。
她今天带了个棒球帽,黑发拢在耳后,露出精巧的耳垂和一排闪耀的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碎光。
冬尧拆了包新的烟,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银色磨砂的那款。
她点完烟,吸了口,闲来无事又捏着那个火机在手心里来回把玩。
还真挺好看的,小巧别致,又独具一格。
还没玩两下,倏的一下,眼前晃过一只手的同时,火机被一把掠走。
冬尧抬眸,看到宴燃正垂着头研究那枚打火机,他的脸上也同样架了副墨镜,看不清神色。
“喜欢?”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冬尧答非所问:“看够了吗?”
宴燃笑了声,下一刻,果断将那枚火机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看着碍眼。”
冬尧夹烟的手指顿了下,墨镜往下拉了拉,瞪他:“你真是有病。”
“你第一天认识我?”宴燃从裤兜里掏出个金灿灿的盒子。
哟,金壳黄鹤楼,天价的烟。
宴燃敲了根出来闲闲地叼在嘴里。
“真不知道你这病越来越严重了。”冬尧把墨镜推上去,“出门没吃药?”
“吃了。”宴燃掏了个火机,摁出一小簇火苗,懒散地笑了声,“我就算有病,也是因为你。”
冬尧总觉得他有所变化。自昨晚开始,他似乎褪去了些戾气和面对她时如暴风雨般汹涌的恨意,仿佛回归到以往懒散又不屑一顾的态度。
可这转变的太快了,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也不知这人又在打什么算盘,亦或是变着什么新法子来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宴燃呼出一口烟,看似随意地问了句:“昨晚睡得好么?”
冬尧愣怔了片刻,藏在墨镜后的那双眼下意识地眯了迷。
搞什么。
还关心起她的生活来了?
冬尧迟疑了一秒,随口道:“还行吧。”
宴燃低低地笑了声:“好个屁,黑眼圈都快挂下来了。”
冬尧慌乱一瞬。
许是她刚才拉下墨镜的时候被他看到的。
“那你呢,睡得怎么样?”冬尧反问他。
“不好。”宴燃说,“昨晚梦到你了。”
冬尧呼吸一紧,头皮阵阵发麻,正想着他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的时候,果真听到他紧接而来的下一句话:“梦到你扑过来吻我。”
“然后呢?”
他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主动成那样,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冬尧弹了截烟灰,热风掀起她的长发。
她两条腿笔直地站着,一只手抵着另一只手的手肘,似是不经意间,懒懒地笑了声:“你这个梦还挺美,真没想到你能惦记我这么多年。”
“这话怕是说反了吧?”隔着缭绕迷蒙的层层白烟,宴燃勾着唇,似笑非笑道,“挺狠啊,都追来我梦里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冬尧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将烟头掐灭,下一刻,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只一秒,便迅速缩回:“还挺烫的。”
宴燃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啊?”她语气稀松平常,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怕不是天太热,把脑子烧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