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晚风+番外(63)
冬尧什么也没说,把外套穿回身上,起身。
见况,徐琳仰面看着她,眨了眨眼:“这就走啦?”
“嗯。”她兴致缺缺,继续在这里待着不止不尽兴,反而愈加烦躁。
冬尧走出酒吧的时候,穿堂风从巷尾阵阵涌来,她拉着拉链把外套收紧,刚一扭头,就看到隔壁台阶上坐着的宴燃。
他没走,如之前吵架那次一样,在门口闷头抽烟。无数种情绪在胸口千丝万缕地纠缠,如抽丝剥茧一般,明明心里有气,几次三番控制不住情绪想扭头就走,可他妈又不舍得她难过,到头来,还是狠不下心一走了之。
只是这一次,他太气了,垂着眸,红着眼眶,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第28章 半岛晚风
28.
他抖了一截烟,零星的灰在风中飘飘散散,最后消失贻尽。
冬尧走过去,从他嘴里抽出烟来,抿在自己口中吸了口,烟和冷风一并灌入肺中,又从两瓣粉嫩的唇里悠悠吐出来。
一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宴燃依旧没抬头,连个眼神也没给,重新掏了根烟出来点燃。
指尖燃着猩红一点,咬在嘴里狠狠吸了口,又一溜烟地吐出来,他眯着眼,不知看向何处,就是不往她身上带上一眼。
“还生气呢?”冬尧坐到他腿边,把烟掐灭了。
他穿了件短袖,夜里有风,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骤降,靠过去的时候,带着凉飕飕的寒意。
冬尧问:“冷不冷?”
没人回应。
“要不要我抱你取取暖?”
宴燃偏过头,只留一抹冷峻坚毅的侧脸给她。
随着一呼一吸间,腾腾烟雾升起又散却,融进无声又千苍百孔的夜里。
“不说话我走了。”冬尧起身,垂着眼看他,“真走了啊。”
谁知道宴燃竟真铁了不打算理她,任由怎么威胁都没用。
“来劲了是吧?”冬尧重新坐下来,掐着他的下颚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己。
宴燃的眼眶猩红,比嘴边那点燃起的火星还红,眼底冷淡得毫无情绪,嘴角崩成一条直线,看起来是真气得不轻。
“冬尧,你故意的,是么?”他嘴里衔着烟,烟头在风中迅速燃烧,烧成一截烟灰,在他唇瓣中一动一动,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来这种地方穿成那样,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事?”
冬尧一言不发地把他嘴里的烟拿过来,随手掐灭。
宴燃扯了下嘴角,可那笑意未达眼底:“现在高兴了?”
无言片刻,冬尧才说:“这不什么都没发生么?”
他嗓子哑得厉害:“要真发生什么了,岂不是要我命?”
见他那样,冬尧忽然想笑,可努力憋住了,她柔软的唇轻轻覆上他的唇角,吻了一下:“别气了,好不好?”
宴燃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舔了舔干燥的唇。
冬尧轻抬了下眉稍,眼神明艳艳的:“说真的,我那样穿不好看吗?”
“丑死了。”
她咯咯地笑了两声:“那以后只在你面前穿成那样,还丑吗?”
宴燃淡淡地掀了下眼皮,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从嗓子里“嗯”了一声,眼神又深又沉:“冬尧,你给老子记住了,以后只能在我面前穿成那样。”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冬尧顺势埋进他怀里,语气难得柔情似水:“好,全听你的,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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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还有两周的时候,丁杰生找上了宴燃。
男人之间的较量和女人截然不同,他们不会在暗地里勾心斗角,而是赤/裸/裸摆在明面上来一场真正的比拼。
一场球赛下来,两人大汗淋漓地置身于夕阳斜挂的暮色下。
丁杰生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宴燃却神色淡定地站在球框底下慢悠悠地运着球,斜阳映下两道冗长的影子。橙色的篮球在水泥地上砸出回荡悠长的声响,呯,呯,呯,一下又一下。
丁杰生有些年头没碰篮球了,想当初他也是校篮球队的人,虽球技不输宴燃,但体能却大相庭径,毕竟这些年烟酒净泡,与年轻人健硕的身体一比,悬殊就显而易见了。
丁杰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算是个守约之人,事先说好的赢了比赛才能有机会进行下一步交涉,现在他输得心服口服,拿上衣服准备走。
“等等。”宴燃在他身后喊住他。
丁杰生回头:“怎么?”
“有什么想说的?”宴燃把球砸去一边,径直走到台阶上坐下。
他捞起旁边的矿泉水,灌了大半瓶,再一抬眼,丁杰生还处在原地没动。
“不是有话要说。”他从衣服里摸出包烟来,咬了一根在嘴里,偏着头点燃,风一飘,一团烟雾快速弥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