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晚风+番外(118)
她沉溺在那双明亮的眸里,舔了舔干燥的唇,将没说完的话补齐:“这些年我没碰过男人。”
宴然沉默了,须臾后动容地望着她:“留给我的?”
“不是。”冬尧不屑地笑了声。
“嘴真硬。”手指没入她丝丝绕绕的黑发中,黑润的眸子带着压抑许久的迫切:“忍着点,一会别疼哭啊。”
“你还挺有经验。”冬尧说,“没少快乐过吧?”
“这是头一回。”他欺身靠近,在她耳边细语,灼热的呼吸一并落下,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勾得她星火燎原,“一直留着等你呢。”
忽然觉得这些年所有的守护都是值得的,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了那个执着了许多年,仍在心尖上的人,就真的没有遗憾了。
冬尧主动圈上他的脖子,眼底染上水雾:“宴燃,谢谢你。”
无论是现在还是七年前,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个男人。
……
窗外风声瑟瑟,月色摇晃,剪下一地斑驳摇曳的碎影。
她的一颗心浮浮沉沉,像漂浮在辽阔的海面上,没有去处,也没有归途,完全迷失了自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冬尧只觉得眼前一片昏天暗地,浑身没劲,轻飘飘的仿佛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要稍稍一动,骨头就跟散架似的。
她靠着本能一口一口地轻喘着气,谁知宴燃却精神得很,跟没事人似的从背后附上来抱她:“又没让你出力,怎么累成这样?”
冬尧阖着眼,连嘴都懒得张。
宴燃的胳膊环过来搂着她的腰,下巴埋在她肩上:“刚才不还喊得挺大声的,这会儿怎么没声音了?”
冬尧靠着残存的意识,掐了把他的掌心:“你能不能闭嘴了?”
刚才嘶喊求饶,把嗓子都叫哑了。
“好,我闭嘴。”他果真不说话了,但手一点也不老实,描摹着起伏,不安分的四处游走。
冬尧被他恼得根本无法入眠,她皱了皱眉,一个翻身起来打算去上趟卫生间。可谁知脚刚沾地,双腿一软,又重心不稳地跌回床上。
见况,宴燃也不睡了,掀开被子起身过来抱她。
“上哪儿?”他把人打横抱起来,低垂着眼眸看她。
冬尧撇过脸去,赌气般的故意避开他的眼睛:“身上难受,洗澡去。”
宴然笑了声,找了条毯子披在身上,把人抱出了卧室:“我帮你。”
本以为他真能好心到抱她去洗澡,谁知道进了浴室后,又不做个人了。
浴室里热气氤氲,玻璃上迷蒙着层层水雾,冬尧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背脊被顶在冰冷湿漉的玻璃上,从嗓子里溢出来的声音也被撞得细细碎碎。
水流哗哗,淌过颈窝背脊,顺着小腿一直往下滑,冬尧被包裹在湿润粘腻的空气中,伏在宴燃的肩膀上,嗓子已经哑得喊不出声了,指甲抠进他后背。
在一片混沌之中,她看到他黑色的眸子被烧明亮而黑润,世界仿佛都在离她远去,意识也正一点点地被水流吞噬。
冬尧耳边嗡嗡作响,一切就发生在当下,可又恍若隔世。
……
被宴燃抱出浴室的时候,冬尧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她两手虚环着他的后颈,头埋在他的胸口处,完全丧失了挣扎与抵抗的力气,今天就算被他折腾死也无话可说了。
躺回床上后,冬尧翻了个身,想离那禽兽远点儿。
宴然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拍开床头灯,起身去裤兜里摸了个烟盒出来。等他点燃一支烟,重新坐回床上的时候,又下意识地往冬尧的方向瞥了眼。
就这一眼,他的脸忽然就冷了下来,紧接着眉宇间凝聚了一片躁郁。
方才理智被欲/望吞噬,压根就没注意到她背上的那点伤,可这会儿离得近,细细一瞧,那些浮肿的伤痕看着触目惊心,心脏一下子被紧紧揪起。
宴燃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着冬尧的肩膀,将人翻过身来。
冬尧已经感觉不到疼感了,浑身又酸又麻的,但这忽如其来的动静,令原本昏昏欲睡的她瞬间就被闹醒了。
冬尧不耐地皱了皱眉,来不及思考就一巴掌拍在宴燃的脸上。
好在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即便意识再不清醒,也分得清轻重。
“背上怎么弄的?”宴然拧着眉,眼神是在一秒间变得深寒阴冷。
冬尧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怎么弄的?”看她后背竟伤成那样,宴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稍稍使劲地掐着她的下巴,把人给弄醒了。
“什么啊?你烦不烦?”冬尧起床气大,又被折腾得浑身酸疼,意识早就飞到九宵云外了,好不容易刚睡着,又被莫名其妙的给吵醒了,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