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我是时小甜+番外(64)
“上次阶段性测验,”季星临突然出声,眼睛并不看李悠,问题却是对着她抛出去的,“你物理考了多少分?”
李悠愣了愣,季星临继续说:“听说上次出了个十八分,历史新低,是你吗?”
李悠皱眉:“季星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季星临用笔端在卷面上敲了敲,语气很淡,“如果你连及格线都摸不到,没必要做这么难的题。欲速则不达,明白吗?”
李悠被怼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手都哆嗦了,“啪”的一声摔了纸笔,拎着书包起身走人。
周楚屹趴在桌子上,忍笑忍得腮帮子疼。
〔92〕
李悠一走,气氛反而轻松很多,周楚屹没事找事,又向时小多问了几个单词的读音,然后就着暖洋洋的黄昏暮色睡了过去。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落笔写字的细碎声响,时小多将一张小字条推到季星临面前。季星临偏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疑惑,然后将字条展开,上面写着:
那道题我会做的,只是不想给李悠讲。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
季星临情商不及格,缺乏情感共鸣,怼起人来不留情面,但是他足够聪明,并且敏锐。他能感受到一些细小的情绪在蔓延,给他温暖,让他心安。
很久以后季星临才知道,那种细小且微妙的东西,叫“偏爱”。
如果说,爱是温柔,那么,偏爱就是只待一人温柔。
尽管季星临在数学和物理上拿过的奖杯能塞满一个柜子,可他还是由着时小多把整张卷子都给他讲了一遍。时小多的解题思路不够简洁,有些啰唆,季星临想出声提醒,又忍住了。
既然要装学渣,那就装到底吧,装到一半撂挑子算怎么回事!
时小多有个坏习惯——咬笔。发呆时咬,思考时咬,讲题时思路断了,也要咬一咬。之前隔着手机屏幕,季星临没办法,如今肩并肩坐着,他直接上手掐住了时小多的下巴,拇指印在时小多的唇上,低斥:“不许咬笔!你五行缺聚氯乙烯?”
时小多的思绪还绕在题目上,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嘴唇扫过季星临指尖。
极轻的一碰,两个人同时愣住。
时间缓慢流淌,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快门声,季星临迅速收回手。时小多转头看过去,鹿溪手上拿着手机,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歉疚道:“不好意思,忘记静音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鹿溪脚底抹油。
时小多立即跟过去,将她堵在过道中央的石柱后。
这是个死角,季星临的视线被石柱阻挡,没能看见时小多拉着鹿溪的胳膊,脸埋在鹿溪的胸口,踩了电门似的乱扑腾。
“我我我……我干了什么啊!”时小多脸红得要爆炸,“太丢人了!”
“小帅哥秀色可餐,我要是你,我就扑过去,”鹿溪挑了挑时小多的下巴,坏笑着,“咬他一口!”
时小多顺着鹿溪的话茬幻想了一下,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她重新埋回到鹿溪胸口,闷声道:“斑比,你介不介意我把鼻涕蹭在你衣服上?”
鹿溪叼着棒棒糖:“你介不介意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93〕
图书馆的阅览区和藏书区隔着一米宽的过道,有个男生自藏书区走过来,鹿溪拍了拍时小多的肩膀,说:“你看,那个男生的腿好长啊!上一次见到腿这么长的,还是萧鹤远。你说,这些人每天拖着两条大长腿,走路不累吗?不会恐高吗?”
时小多顺着鹿溪指示的方向看过去,神色一顿:“斑比啊,那个人就是……”
男生转过头,笑着说:“恐高倒是不至于,不过,上面的空气的确更新鲜。”
鹿溪脸盲,记不清长相,但能认出声音,是萧鹤远。
鹿溪不由得囧了囧,指着曹操说曹操,脸盲真害人!
美人学弟生了副好容貌,眉眼里仿佛藏着凛冬时节温热的酒,笑一笑,春意盎然。他看着鹿溪,恳切道:“今天要整理藏书区,人手不够,如果学姐没有其他安排,来帮帮忙吧。”
时小多好奇:“你在这里做义工?”
萧鹤远点点头,脸颊上一对酒窝,干净秀气。他仍看着鹿溪,说:“学姐帮帮忙吧,今天人手严重不足!”
鹿溪正抓耳挠腮地想借口开溜,萧鹤远已经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腕,边走边道:“学姐放心,馆里的藏书都很干净,不会弄脏衣服的。”
鹿溪被拖向藏书区,时小多站在原处,做了个“慢走不送”的动作。
鹿溪指着时小多问萧鹤远:“我身边这个也是学姐啊,怎么只拽我不拽她?”
萧鹤远脚步一顿,摘下身上浅咖色的围裙,套在鹿溪脖子上,笑吟吟的:“有一个学姐帮忙就够了,哪好意思麻烦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