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我是时小甜+番外(24)

作者:苏幸安

语罢,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嗯,备忘录里的“季星临罪行全记录”又可以加上一笔了——×月×日,季星临嫌时小多笨,损害同学尊严,造成恶劣影响,记大过一次!

时小多渐行渐远,季星临看着她的背影,懊丧地抿起嘴唇。

他好像又说错话了,应该先道歉的。

转头看见何甜甜还站在那里,季星临习惯性皱眉,道:“有事吗?”

何甜甜有点儿紧张,搓着手:“我是来告诉你下午有考试,不要错过。”

季星临点点头,顿了一下才想起来要道谢,于是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何甜甜犹豫一会儿,试探着问:“你有时间吗?我有几道物理题不会做,能麻烦你给我讲一下吗?”

蓝田居面积不大,桌椅之类都在后面的小院子里,何甜甜只能把卷子放在玻璃柜台上。季星临扫了眼题目,几乎没有思考,就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解题步骤。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季星临的侧脸雕塑般精致,握笔的动作和写出的字都十分好看。何甜甜有点儿走神,视线游移在季星临的脸与手之间,心跳乱七八糟。

题目解到一半,季星临突然搁下笔,说:“你回去吧,这道题没有讲解的必要了。”

何甜甜一愣,小声问:“是我太笨了吗?”

“跟智商没关系,是心思。”季星临说,“你的心思不在题目上,我讲了你也记不住,何必浪费时间。”

何甜甜僵在那里,脸颊涨得通红。

池树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揉着狸花猫的下巴笑出声音,他想,季星临这家伙啊,有时候笨得气人,有时候又聪明得可怕,真是一个神奇的矛盾体。

〔34〕

时小多和鹿溪逃掉了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午休时溜了回来,一进教室就看见季星临坐在位置上,指间绕着一支笔。他戴着耳机,侧脸看向窗外,鼻梁撑起利落的线条。时小多脚下一转,从教室里绕了出去。

她还堵着气呢,暂时不想看见那家伙。

八班是特长班,体育生和艺术生凑在一起,就像养了一窝鹦鹉,叽叽喳喳,热闹非凡。教室门开着,一群人聚在讲台上,好像在研究什么,争论不停。这个说,你给它喂点吃的,感觉它快饿死了;那个说,水呢,再倒点水,没有水乌龟会死的。

时小多没看到鹿溪也没看到周楚屹,好奇心作祟,伸长了脖子朝人堆里看了一眼。

桌子上摆着个玻璃缸,一只扁壳子的小乌龟前爪伸直,攀着玻璃缸的边沿万分艰难地挂在那里,有人拿着水瓶往里加水,还有人深情感慨:“它不愿意沉到水底,是不是舍不得我们啊?”

时小多摸摸鼻子,站在人群外提醒了一句:“这是只饼干龟,也叫石缝陆龟。陆龟沉到水底是会淹死的,所以,它不是舍不得你们,而是在逃命。”

正往玻璃缸加水的男生尴尬地住了手,瞪着时小多嘀咕了一句:“多管闲事。”

时小多没生气,好脾气地告诉他:“这种龟喜旱怕湿,你最好准备一个饲养箱,底部铺上钙砂和压缩纸粒,用紫外光照明设备保持十二至十四小时的直接阳光照射。恒温低湿,可以用陶瓷加热灯保持温度。”

加水的男生成绩不行,什么恒温什么光照,听得他脑壳疼,有种智商及常识被双向碾压的挫败感。男生面子上挂不住,抬手一挥,斥道:“真啰唆,唐僧念经一样,烦死了。一只破乌龟,能活就活,不能活抓紧去死!”

男生一挥手,险些打到时小多的鼻子。时小多只觉领口一紧,有人拎着她朝后退了两步。

周楚屹刚打完球,在卫生间草草洗了把脸,额前的刘海上还沾着水汽,一双眼睛光灿明锐。他看了男生一眼,似笑非笑:“把陆龟往水里扔,你还挺有理!乌龟落在你手里也算倒霉了,它要是会说话,肯定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脑袋有坑!”

男生大概有点儿怕周楚屹,脸颊涨得通红,却没回嘴,抱着玻璃缸以及挂在上面的饼干龟转身走了。

时小多忧心忡忡:“老夫掐指一算,‘小饼干’命不久矣。”

周楚屹打量她:“你到底是哪个出版社出版的‘百科全书’啊?花草认识,乌龟你也熟。”

时小多懒得跟他贫,把手上的衣服递过去:“校服,还你。”

周楚屹“啧”了一声,手插口袋不肯接,道:“洗干净再还我。”

时小多脸颊鼓起来:“我只是披了一下,又没有穿脏!”

周楚屹挑眉:“没有脏也要洗,这是礼貌!”

时小多毫不犹豫道:“我没礼貌,也没素质!”

说完,她把衣服往周楚屹怀里一塞,转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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