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我是时小甜+番外(109)
去同一所大学的话是她说的,被困难吓住的人也是她。
时小多有点儿想哭,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为了多做些题,离K大的分数线近一些,时小多将睡觉的时间延后了两个小时。可是,过犹不及,夜里熬过了头,休息不够,上课的时候她居然睡着了。顾若杨气得够呛,险些拿教鞭敲她的脑袋。
不止顾若杨急,时小多自己也急,她天天做噩梦,梦里漫天的试卷,随便抓过来一张,全都没及格。
时小多真的要哭了,脸色一天天暗下去。有一次,她甚至在补习时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对着手上的笔尖就撞了过去,要不是季星临眼明手快,托着她的脑袋把她拽了回来,肯定破相。
季星临也察觉到不对劲,夺过时小多手上的复习资料,说:“别做题了,我们去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啊!”时小多语气很急,眼睛里泛着泪花,“哪来的时间看电影!我有二十道平面几何题没做,还有五张生物卷子,我……”
季星临没说话,箍着时小多的后脑将她抱进了怀里,他有些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不太熟练地试图安慰她:“别怕啊,一场考试而已,别怕。”
“我不是怕考试,”时小多圈着季星临的腰,哽咽着说,“我是怕没本事和你去同一所大学……我怕我考不上……”
季星临收紧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她,说:“考不上就考不上,C市又不止K大一所学校,大不了我给公交卡多充点钱,每天都去看你。”
时小多都已经哭出来,听见这句又笑了,说:“你会不会嫌我没用?”
〔156〕
第二次模拟考试结束后,季星临清点了一遍时小多的复习资料,扔掉了难度较高的那部分,只留下最基础的,那些题不难,但是细致琐碎,适合磨炼基本功。时小多在日益提高的准确率中,找到了一种踏实的感觉,浮躁的心渐渐沉下去。
早睡早起,不再整夜噩梦,精神也好了很多,时小多学着季星临那样,用听英语新闻打发空闲的琐碎时间,把背单词和理论知识当作是日常消遣。时小多背单词背得太入迷,吃午饭时盯着眼前的餐盘问鹿溪:“青椒肉丝用英语该怎么说啊?”
鹿溪咬着筷子愣了两秒,说:“Chilli-rose?”
时小多险些笑疯,抖着肩膀拿手机发朋友圈,说世间鲜有可爱者,鹿溪是其中之最!
两个人都忙,有时候时小多一星期都见不到季星临一次。做题做得累了,她就在草稿纸上反复写季星临的名字,写一写脑袋里冒出来的小句子,比如“饿了,想吃薯片,还想喝奶茶”,比如“今夜,我是猪圈里一只不会做题的猪”,再比如“我这样的年纪,早已看淡一切,心动可以来得晚一些,但是外卖不行,绝对不行”……
时遇进来送牛奶,时小多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脑袋底下垫着那张随手乱写的草稿纸。时遇扫了眼纸上的字迹,不由得叹气,心想,林老师和时老师一身的学霸基因,怎么一点儿都没遗传到时小多身上,反而生出来一个地地道道的傻丫头!
转天时小多放学回家,打开冰箱,噼里啪啦掉出好几包小零食,冷藏室里已经快要塞不下了。时小多被砸蒙了,退出去看了眼门牌,确定自己没走错,才一脸忐忑地问时遇:“遇哥,你要增肥吗?”
时遇看着她,意有所指:“有时间不如多吃零食,少惦记别人家的小男孩!”
时小多脸上红了红,小声嘀咕:“我才没有惦记别人家的呢!”
我惦记的是自己家的!
一个星期后,时小多再见到季星临时直接惊呆了。这厮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自己剃了个圆寸。没了额发的遮挡,眉眼越发立体,锋刃感藏都藏不住,酷得没边儿。
季星临回学校教务处递交资料和手续,他穿着连帽外套,帽子罩在头上,透过边沿的缝隙,能看到头发剪得极短,几乎露出青色的头皮。
他一进教学楼,走廊里就响起口哨声,还有女生刻意压低的尖叫。
鹿溪一贯消息灵通,跑到五班把埋头做题的时小多拽了出来。时小多盯着季星临看了好半晌,憋出一句:“你这是理发,还是剃度?”
鹿溪忍笑忍得肩膀直抖,季星临倒是淡定,轻描淡写地说:“这一阵要经常进山,没办法天天洗漱,头发短一些,更干净,也好打理。”
时小多“哦”了一声,想了想,又小声补了一句:“很好看,你变成什么样都好看。”
季星临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难得回一次学校,季星临留下来给时小多补了一个小时的功课。时小多有点儿体虚,写字写久了手就会冷。季星临和她坐在一起,习惯时不时地握一握她的手,揉着她的指尖帮她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