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毓兮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句声音闷闷的话不是情话，是在讨论谭卓勇的事情。这个人怎么可以跳脱得这么快啊，她还沉浸在刚刚那个吻里没有走出来！男人果然是非常具有理智的动物。

两天以后，孔毓兮在一个夜总会的卫生间里打晕了一个黑社会的小弟，抗回了自己的公寓。

毕时逸在车里等着做司机，看到她把一个大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地背在肩上的时候，愣了一下。透过后视镜看着她轻松的动作，再看看她的脸，忽然对金刚芭比这个词有了非常直观深刻的认识。

黑社会的年轻人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一个戴着绿头怪鱼头套穿着紫色JK制服的女孩站在他面前，脚踩一只奶牛换鞋凳，手里装模作样拿着一根通不了电的电棍。

女孩用电棍指着他的鼻子说：“把你做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年轻的黑社会小弟被这一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腔说：“弄啥勒？你这女娃是弄啥勒”

绿头怪鱼又发话了：“你还不招是吧？”说着，她的电棍就往他身上招呼，电棍虽然没电，但力气不小，三十下后，小弟撑不住了。

“俺不就在夜总会摸了一下欣欣的屁股，至于找人收拾俺嘛，那也是她同意了的呀。”

“谁问你这个了？！”怪鱼头套里的女孩声音又急又气，“我说的是谭卓勇的事！”

“谭卓勇是谁啊？”

“谭制片人！和你们关系很密切的，你们有一大堆人替他办事，想起来没有？！”

小弟把这些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拎出来一些东西。

“你是说那个矮个的阔佬啊。”

女孩打量了小弟一样，他也就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不知道是怎么叫出别人矮个的。

“对，是他，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啊。”

“不知道？！”怪鱼的声音再次尖锐起来，就像这只绿头怪鱼自己发出来的一样。

“俺真的不知道，他每次来就和聚海堂的那群人处在一起，别人都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聚海堂是你们一个分支吗？”

“不是滴，聚海堂是俺们大哥组成的领导班子，就是董事会那意思。”

女孩无视他不怎么恰当的比喻，接着问：“那哪里能找到聚海堂的人？”

“找不到啦。”

“为什么？”

“聚海堂总共就七个人，那回都跟着那个制片人一起死了，哦，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谭什么勇。”

女孩全身的血一下凉了，线索本来就少得可怜，现在知情人又全部没了，茫茫人海里，去哪里找幕后大boss 呢？

“毓兮，你是不是因为那制片人死了拍不了《甜橙味的十九岁》了？没事，你这么漂亮，还会有其他好片子拍的。”

孔毓兮对这样的安慰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坐在奶牛凳上思考了一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黑社会小弟笑笑，露出一口烟熏黄的牙，一脸真诚地说：“别不高兴了，不管你拍不拍电视，俺们西米露都会一直支持你的。”

西米露是孔毓兮粉丝的名字。孔毓兮在头套里的嘴张成了大大的O型，她目瞪口呆地说：“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俺可是你的铁粉呢，你说第二句话俺就听出来了。不然你以为俺能和你说这么多呢，这都 是俺们黑社会内部的机密。”黑社会三个字在他嘴里说出了一份自豪感。

孔毓兮冷却的血液此刻已经结成了冰，审问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俺这辈子都没想到能跟你说上话，女神，俺能有幸和你合张影吗？”

孔毓兮无力地点点头，从小弟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按照他的提示解了锁。孔毓兮戴着绿头鱼的头套，比了个耶，和小弟完成了这张合影。当然，她没有忘记隐藏自己的指纹，身为专业的搜查者，这可是必备的职业操守。

“对了，俺听说你和毕时逸耍朋友了，这是真的吗？”

孔毓兮对着这张八卦的脸笑笑，伸手劈晕了他。

第三十四章演艺梦想破碎

城市的夜空总是大同小异，而没有太多接触过自然的人们总是试图从中分辨出一些特别之处。

孔毓兮和毕时逸正坐在阳台上看月亮。准确的说，是在看云，那些云游动得很快，几分钟之内就能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他们两个正在等着看云朵什么时候把月亮放出来。室内室外黑乎乎一片，没有开灯，只有这种时候，毕时逸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自家宽阔的阳台上，不用担心被任何人窥见。有时候，众人崇拜的眼神也会成为一座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