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18)
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我想不明白。我问她为什么,她终于有了表情,是一种厌弃的表情。她告诉我,让我不要去问一些不该问的事,管好自己。”
丛然一股脑的说了很多,越说越激动,她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辰俭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劝她少喝点。
她没有理会,招手示意服务员再来一杯同样的酒,“你知道吗,那天我遇到你,你一直都是很理性,冷冰冰的,让我想起了她。话说我已经有八年没有见过她了,我给她打电话永远都打不通,而且我大学第一年放寒假回家,你猜怎样,家里的门已经换了锁,我进不去。
我偷偷的守在楼下,我想看看她是不是搬走了,结果我发现她没有搬走,只是不给我开门而已。
我很生气,我质问她,结果她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告诉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我情分已经尽了,以后都再无瓜葛。’
哈哈哈,我就是个傻子,全天下最傻的大傻子。”丛然一边笑一边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酒端上来,服务生看着边哭边笑的丛然,有些担心的询问,“需要帮助吗?”
辰俭对着服务生说:“不需要”,想了想又对着服务员说道,“你拿点纸巾来吧!”
服务员应了声,赶紧去吧台取来了一包纸巾,辰俭道谢,打开纸巾的包装,取出一张纸,递给丛然。
丛然擦了擦眼泪,迷离的看着眼前辰俭,“你没表情的样子和她如出一辙。”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对吗,好,我同你讲,你先别哭了。”辰俭的手抚了一下丛然的头,“我和你正好过着相反的人生。”
他缓缓的开了口,低沉的声音令人迷醉,“过犹不及,这个词你知道吧,所有的事情,过了就会出现问题。
你的母亲对于你过分的冷漠,但我的父亲对我却是过分的执着。
我和你一样,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但不同的是,我见过我的母亲,她是一个有个性,独立,有追求的人。”提起母亲,辰俭的面庞挂上了温柔的笑容,这是丛然没有见过的。怎么说,她想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形容辰俭。
“我的父亲是一个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极强的人。谈恋爱的时候,人会因为爱情遮住眼睛,但是真正过日子时,所有的矛盾和问题都会被撕开。
我父亲不希望母亲和其他人有过多的接触,并且和母亲多次提过希望她做家庭主妇。
这种想法是愚蠢的,是泯灭人性的,是不可理喻的,在这种矛盾之下,母亲和父亲争吵过无数次。
父亲的控制欲在争吵中愈演愈烈,后来他经常会跑到母亲的单位去,甚至直接进入她办公室里。
表面上是接送母亲,实则是在监视她。他不是那种恩爱丈夫的呵护,而是一种变相压迫。早上会在母亲办公室里待很久,晚上也要在母亲下班的时候提前过去。
我的父亲是个工程师,他的工作并不清闲。所以他会将工作带回家,就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来监视我的母亲。
回家之后,他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去完成工作,冷落母亲,他只是需要母亲在他的监视范围内而已。
后来在情况越来越糟之时,我的母亲遇到了她人生的一个转机。
他们离婚的那年,母亲遇到了她的初恋。她的初恋调到她的单位,对方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是单身的状态。
一开始我的母亲并没有告诉疑心病重的父亲,怕他无中生有,怕他闹事。
可是有天晚上,父亲提前来母亲办公室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在,父亲认出了母亲的初恋。
矛盾一触即发,他没有给母亲面子,甚至因为这件事顺理成章的让母亲没了工作,成了全职太太。
因为这次事件的影响,母亲被辞退,那个男的听说调离了航城。
那时候父亲和母亲天天争吵,母亲已然处在崩溃的边缘,对于一个独立女性来说,这如同折翼,鸟儿没有翅膀能活下去吗,显然是不能。
母亲想逃离,想带着我一起,可是被父亲一次次的抓了回去。有一次我们都跑到了火车站,在检票的时候,父亲来了,那会儿母亲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拼了命的在车站里跑,可惜还是被抓了回去。
父亲给单位的领导说母亲生病了,神志不清,需要在家里照顾母亲几天,单位的项目他带回家去做。
就这样,父亲监视了母亲整整一个月,那个月我也不允许出门,在父亲出门去买生活必需品的时候,我就留下来,成了父亲的帮凶。
一个月后,母亲的初恋联系上了母亲,他打听了母亲的情况,怜惜母亲,一开始只是想帮助母亲脱离这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