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睁开眼，清冷的目光只是这么随意一扫。

明明什么都没做，周围的修士就莫名觉得胆寒，忍不住挪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惹不起。等调鼎楼里传来灵米的香味，这些修士又将目光落在调鼎楼。

有完没完，到底吃什么，怎么这么香？

姜瑶瑶对周围人的怨念一无所知，正享受地捧着灵米粥喝，粥用的在深渊老庄头那买的红雪稻。

全程都用明火熬煮，勺子不停地搅拌以免糊锅。等粥熬煮到七分熟，放入切碎的碧叶碎和山菌丁，继续熬煮到粥粘稠浓密，关火焖上小会儿。这样做出来的粥香糯绵密，格外鲜美。

喝粥当然要有配菜，配菜用的是油炸鸡枞。鸡枞是之前在幽冥山脉挖的，用油炸加入各种调料用陶罐装起来，筋道有韧劲，越嚼越香，配粥吃给神仙做都不换。

卫阶夹一筷子的油鸡枞，一口粥一口鸡枞，一点也不嫌弃吃这种没有灵气的，在修士眼中属于野菜的鸡枞，吃的格外专注。

吱吱和红红也很喜欢，尤其是纸宝，似乎格外稀罕，感动的眼泪汪汪，好好吃。软软的、香香的，暖暖的。

粥被熬煮得快化掉，吃进嘴里咸香四溢，从身到心都暖洋洋的，驱散了清晨的寒冷，吃的纸宝额头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汗珠打湿了纸张，平日里纸宝肯定不舒服，这会儿完全不在意，只觉得浑身舒畅。它和片宝是一母同一张纸炼制的，有感应。

其实片宝并不完全是生气不想理他们，而是碍于前主人定下的规矩，姜瑶瑶还没有完成考验，还不是正经的主人，片宝是有原则的纸片人，不能坏了规矩。

它紧绷着一张脸，感受到纸宝的喜悦，也忍不住开心，等想到纸宝只有在吃好吃的灵膳时才会有这种喜悦，脸上的笑就继续不下去了，背过身躲在幽冥船角落里，嘟着嘴画圈圈，片宝不开心。

吃过早膳，离考验开始还有段时间，姜瑶瑶问纸宝：“片宝还是不理你么？”

纸宝打了个饱嗝，摇摇纸脑袋，试图告诉片宝，新主人做了好吃的糖果，可香了，谁都没给，新主人做好了就收起来了。

姜瑶瑶看向卫阶，又瞅瞅漫天的彩色云朵，把主意打到了卫阶身上，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笑道：“卫师兄，离考验开始还有一个两个时辰，闲着也是闲着，你帮我抓彩虹云朵，我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卫阶看她一眼没说话，飞上云层。

这是答应了？姜瑶瑶高兴地拿出如意锅，变成热气球的模样，御锅而起，让吱吱纸片人他们坐上去，自己则跟着卫阶凌空飞起。

有卫师兄在，肯定能抓更多彩虹云朵。

她和其他几小只负责找，卫阶负责抓，有他在，比姜瑶瑶自己抓快了许多，她可算见识了什么叫雷霆速度。

等到午时三刻，姜瑶瑶新买的储物袋里全都是彩虹云朵，至少一年半载都不缺糖了。幽冥船前人头攒动，几乎胧月大陆元婴下数得着名号的灵厨师都来了，姜瑶瑶握拳，终于可以和这些优秀的灵厨师一脚高兴，想想就有点小兴奋。

纸宝问姜瑶瑶：“紧张吗？”

姜瑶瑶点头，“当然，你看前面那个白头发的女修，那可是上过斗味榜的。还有那位，那位，全都是早有盛名的灵厨师。”她是兴奋地紧张。

“不要紧张，以你的能力肯定能通过，再说还有片宝，神器认主，得要器灵认可，这是加分项。”

幽冥船外的星辰煞气彻底消失，纸船上放下十道纸做的阶梯，所有想要参加考验的灵厨师拾级而上，等走到甲板上，发现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斗味台。

斗味台是纸做的，还能看到纸折成的痕迹，无数灶台陈列其中，也是纸做的，不多不少，刚好每人一席。

邬豪站在人群中，望着姜瑶瑶的背影嘴边挂着一抹冷笑，眼神恶毒。凤还巢的耻辱，他一直没忘。这几年的苦修熬练，为的就是今日。这一次，他要在姜瑶瑶最擅长的灵膳上狠狠打败她，碾碎她的道心。

片宝出现在半空，板着一张脸，奶声奶气道：“所有灵厨师选择灶台，考验期间各做各的，不得交头接耳，不得故意捣乱，不得提前离场。本次考核一共三道灵膳，请在一个时辰内，以‘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为题做三道灵膳，现在先做第一道‘地上跑的’，前一百成绩优异者可参与下一轮考验。考验开始！”

器灵的话音刚落，斗味台四周出现无数纸做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新鲜食材，灵厨师们可根据自己的需求随意挑选。

姜瑶瑶挑了离自己最近的灶台，邬豪等她选完，直接选了她对面的灶台。没人知道，天元宗的藏书阁里有上古厨神留下的手札，这一次，他要姜瑶瑶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