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妖怪,足风流/他才不是妖怪(91)
但是都是穿了衣服的。
难道她误会他了?他不是变态?
她走到窗边,借着树枝上投射下来的月光,细细观看了一下每一幅画,上面画的全是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只不过换了不同的姿势而已,她睡觉喜欢翻身,没隔一会儿都会翻动一下,是以这上面画的全是不同状态的自己。
他这是……画画狂魔?
没有想到一个山中的老妖怪画画竟然画得这么好,将她脸上的每一个神态都画得那么逼真。
月赵差点就以为他暗恋自己了,但是不应该啊,他们不是才见过一面。
哎,不管了,再不走自己就要中毒了。她从窗子翻出去,跳下树,将那个药瓶往外头一甩,满意地走了。
她顺着尾声指的方向跑了,这片森林真的巨大,她跑了很久之后,都还没有看到尽头,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她才慢慢看到一点微光,那是来自森林外的光,她终于要逃出去了!
远处群山连绵,山峦交叠,此起彼伏,在暗夜中就像是一条沉睡的巨龙。
她停下来大喘了口气,正要庆幸时,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句声音。
那是一声轻声的呼唤。
不带任何感情的,没有任何起伏的,沉沉的呼唤。
“殿下!”
月赵没管它,因为她根本不觉得这声音是在唤自己。她刚走出去一步,那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又唤了一声“殿下”。
这次,这声音离自己近了许多。
她依旧没管,继续朝前方走,可是那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仿佛就在她的耳边一样。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去,大声问:“你是谁?你在唤谁?”
月赵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苗肆好像喊过自己殿下。她转身看到身后的森林里,一片寂静,青蓝色的天幕压在树林上,沉沉喘不过气来,什么都没有,连只飞鸟都没有,那声音又是在哪里说话呢?
自她转过来之后,那人就没有再喊殿下两个字了,而是发出了一声奇怪的笑声。
月赵觉得这笑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实在是太诡异了,她忽然又想到刚才尾声说的那句话,在这个森林里,如果你叫了某物三声,它应了,那它就是你的了。
正正好,刚刚那人叫了三声,而她也回答了。
不是吧……
这么扯?
月赵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这个声音所影响,指不定人家叫的并不是她呢,于是,她转身就奔跑了起来,眼看着希望就在前方,她只要再跑一会儿,就可以离开这个怪异的妖怪森林了。
可是腰间突然出现了一股大力,那股力量就像一只手掌一样,将她硬生生地拖回了森林里面。
唔,今夜逃跑失败!
她被吊在了那棵巨大的杏树上,夜风嗖嗖地刮,她在风中骂道:“是谁?是谁干的?给老子出来?是不是你?苗肆!”
夜里,只有树叶摇摆在回应她,没有别的声音再传出。
树屋里的人坐在床前,他垂着头,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房间已经被他重新收拾过一遍了,但是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好转。
他的身体上还有很多疤痕,那些疤痕全是那七年被关在奉灵山地宫时所累积的,已经过去了两年,也没有好全。
他刚刚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屋中有很多粉末,那些毒粉全都往他的伤口上钻,他疼得差点晕倒,那些伤口仿佛又再一次地撕裂开来,让他体验生不如死的滋味。
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也只有那个卑劣的人类了。
月赵在树上骂了半天,没把正主骂来,倒是把那群羊吸引来了。尾声看到她在这里,很是吃惊:“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你这是在干嘛?自挂东南枝?”
月赵连忙朝他使眼色,小声地说:“好心羊,快帮我施个法,放我下来。”
“谁都不许放她下来!”树上突然传出苗肆的声音,众羊们都不敢帮忙,一溜烟全跑了。
“我……”月赵无语。
她又转头对着里面的树屋说话:“真的是你吗?苗。你说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一场,就算不是朋友,也一起共患难过,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怎么能够装作不认识我呢?”
“我们都有两年没见了吧?这两年你在干什么?你去了什么地方?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怎么能假装不认识我了呢?”
“我明明就在你的眼前,这么大一个活人,你竟然可以把我当陌生人!”
“我太生气了!”
“还有,那日你为什么要亲我?为什么亲了我之后就跑了?你什么意思?”
屋内的苗肆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这样把那天的事说出来了,还敢这样来质问他,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