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妖怪,足风流/他才不是妖怪(6)
她尝试着离他远一点,可是刚一动,就被他禁锢得更加厉害了,“别动!”
她就真的乖乖不动了。
渐渐地,那些脚踏上了这一层。屋子里太暗,月赵听见那些人的脚步声重重踏过刚刚他们站着的位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紧闭着双眼,只盼着那些声音快点离开。
好在,那些人逛了一圈之后,没有什么发现,就又下楼去了。
“好险!”月赵整个身子放松了下来,等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时,才使劲推开他。鼻子像获得了大赦,大口地吸着气,要是再久点,她怕是会被窒息死吧!
那人虽然松开了手,却并未离开,半晌,才听得他问,“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到底是什么规矩?”
月赵又是一愣,这人还真是不依不饶,她眼珠子在黑暗中转了转,俏皮地说:“自然是见者有份啊。这笛子被我看见了,所以也有我的份,你不能独吞。”
“呵呵,”面前的人发出一声低笑,那声音好似要将冬天的雪都融化了,低低醉人,末了,他才道:“如此说来,我也看见了你,所以你也是我的,对吗?”
月赵当场石化,心神激荡,许久才回过神来,说:“这……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
他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脸,猖狂地一笑,“怎么不可以?”
月赵略一思索,觉得刚才他那话很是不对劲,自己好像又被耍了。平常都是她耍别人,今日竟然被他耍了好几次。
“喂,我觉得你是在冒犯我!”她一股火窜起来,随手拿起旁边一卷画,想要朝他面门砸过去,可是却没想到这幅画竟然异常的重。
“这画怎么这么重?”她小声嘀咕着,心中不由一疑,走到窗边,借着外面的光亮,看到画筒上写着三个很小的字。
“王……希……孟”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
对面的男子闻言一震,“你说什么?”
“王希孟,这好像是个人名吧。”
她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就以飞一般的速度朝她冲来。月赵见状,心想原来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啊!那当然不能让你如愿了!
她眼疾手快地将画抱在怀中,往另一边跑去,男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厉声道:“站住!”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淡漠,与之前调笑她的时候全然不同。
“你叫我站住,我就要站住吗?”月赵咧嘴一笑,又道:“你还真当我是你的人啦?”
月赵往最上面跑,来到了最顶层。一上了楼顶,猛烈的风就无情地刮了过来,直扑向她的脸。
她捂着袖子来到中央,打量起四面来。这是一个八边形的亭台,八面都是朱红色漆的栏杆,栏杆不高,只到她的腰际。栏杆中间以八根红色柱子连接,上面雕着祥龙云纹,腾腾环绕,往上直连屋顶。
她走至栏杆旁,往下面看了一眼,又立马退了回来,只这一眼,就让她震撼不已。她这人胆子挺大,但就是畏高。底下血光一片,尸体堆积成山,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死人。
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境。月赵步步后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一切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她究竟是怎么了,是被他下了迷魂药吗?
对方却不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很快,他就追了上来,一只手拽住了她头上的辫子,说:“把画给我。”
“嘶!”月赵吃痛地叫出声,目光一沉,将怀中的画抱得更紧了,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死人?”
她右脚一曲,一个后踢,快速地朝他胳膊踢去。谁知那人躲得还挺快,一个前空翻,人就落到了她的面前,而右手上仍抓着她的辫子不放。
月赵吃痛地往他那边又倒了几分,直接倒进了他的怀里。他笑出声来,“小孩儿,看在你投怀送抱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吧。”
月赵抬起头来,怒目瞪向他。
冰冷的风狠烈地扑打在他的纱帽上、他的黑衣上、他的长发上,此时那些长发如黑色瀑布般淌下,无拘无束地飞扬,就像被解除了禁锢的妖魔一样,魔性肆意增长,无人能控。
“这里是……恶鬼横行的地方。”他毫无感情地说着。
他的红色发簪,在迷雾里点亮,像是燃起了一团妖艳的火,深红色的光亮融入了月光中,刺痛着月赵的眼眸。那些带血的片片红色杏花,在他的周身飘扬,像是在迎接它们的王归来。
她努力地仰望着,看向他。
就在他们对峙之时,楼底下又传来了动静,似乎是那群人去而复返了。
月赵眯起眼眸,迅速从袖中掏出银色短剑,毫不犹豫地将被他抓住的辫子割断。趁他惊讶之时,一脚猛地朝他胸口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