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玫瑰(296)
一打开卧房大门,便发现金立休闲一身帅气十足站在门口,见我出来便微微一笑,像是哥哥对妹妹一样,又宠爱,又揶揄地笑。
“一天吃上两顿睡上两觉,天崩地裂都不管了。”
“卧房的门也关了,两道门,听不到的。”我小声辩解,真的困得迷糊了,也可能睡着了一会儿,便不想大声狡辩;
“累的话就休息,以后有的是机会。”金立接过我手里的小包包,建议到;
“没事没事,不累不累。”此时使命感十足,立刻来了精神劲,
“外面还下着雪,我给你拿厚羽绒服换上。”我张大嘴巴瞪着眼,外面是冷,但室内暖和啊,心里想嘴上却不说明,跟着金立下楼,他把沙发上一个鼓囊囊的包递给我,“去换下,靴子换防水的,厚一点。”
我瞪着金立,说不出话来,这是要把我带出去看雪溜寒么,我提着包回到房间,拿出衣服一摸便谢天谢地起来:这么厚实精巧的深蓝修身羽绒服,一身,摸着就暖和,再去公司,就能跟薛主任那大羽绒媲美,不再寒颤不停了。
我赶紧换下外套,穿上这一身羽绒衣裤,呦西,人美啊身材好,羽绒又奈我何,我过分地画着妆容,过分涂着红嘴唇,我还年轻,深沉不了,就要那一抹红的活跃与热烈,登上防水皮靴,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丹麦的室外耍一下了!激动的我撩起长发,无比热爱自己!
当我像滑雪运动员一样溜下楼,金立见到我很满意地笑了,衣服是不错,不得不说他老金家还是与时俱进的。
“咱俩这衣服有点像情侣装。”我煞有介事地围着金立转着看着,深蓝色的衣服,给了男人深沉与睿智,也给了他们还一样的情怀与悸动。
“是嘛,”金立笑了下,稳重的人不会乱了方寸,“太瘦了,这身子骨还是出不去的。”说完转身到自己的卧房,拿出一件很厚很大很长的黑色线织内里带毛的外套,一下子披到我身上,然后很满意地笑着,
“好啦,走吧。”如果前一秒我还是身姿窈窕的滑雪运动员,那么此刻我就是一个行动迟缓的胖嬷嬷!
“突然觉得你心里住着一个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人,跟老爷子一样。”我戴上帽子,跟在金立的旁边,不满地叨叨着;
“外出,注意保暖就对了,”金立回头看了我下,像是长辈的叮咛,而后回过头继续走着;
“有多远?为什么要步行,路不好走……”我小心翼翼地跟在金立的后面,踩着走过的痕迹,但是这边的雪就像是厚奶油蛋糕一样,多到让人生腻烦。
“挎着我的胳膊。”金立迷一般的笑,“还远着呢。”
这就是圈套般,却也是那么自然,走雪地,滑溜溜的,相互搀扶是好点,我挎着他的胳膊,后悔是我常会做的事情,此事,我便后悔了。
新年临近的夜晚,到了商区,头顶满是小彩灯,一条条,一树树,漫漫雪路,正当我做好长途跋涉的准备,一转弯,便到了一个小会所般的地方,透过矮橱窗,就看到里面坐满了人,酒杯大的出奇,这下才了悟,啤酒之国,啤酒就是黑夜的伴侣。
刚打开门,里面便热闹起来,十几个男男女女便开始与金立打着招呼,他们亲切地喊着 “金”,丹麦除了丹麦语就是英语,英语几乎也成了通用的语言。
这个不起眼的私人小酒馆,浑黄的灯光下显得温馨十足。我脱下外套,敞开羽绒服,可室内的温度还是热,像是酒保的太太,一个和蔼的妇人过来帮我放好外套,我不知道他们用丹麦语说了什么,像是能听懂又像是听不懂,就像是一群人在吵架般,金立一到,大家都围坐在一溜长桌边,开始聊着,金立不时地看着我,但是他们的世界我是实在没法融入,这时酒保的太太过来,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这边太吵了,不如我们到隔壁聊天。”我欣然应允。
随着酒保太太来到隔壁,隔壁就大不一样了。那边是大酒杯黑啤酒,是不时刺耳的男人们的讨论声,这边就不一样了,洁白的带着花边的桌布,中国来的瓷杯,杯子里倒上的不知是咖啡还是大麦茶,喝了口,还有点生姜红糖的味儿,便不住地给酒保太太竖起大拇指;
“我母亲在丹麦工作,认识我父亲,就嫁到了丹麦,我跟你一样,也是中国人。”酒保太太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棕黑的头发,“我们是亲人。”
“怪不得一见到您就感觉很亲切,”我放下杯子,跟她聊着,是啊,仔细看眉眼,是有故乡人的感觉,如今世界开始融合,多少奇妙的因缘诞生在异国他乡啊。
对于中国,在酒保太太的骨子里,但是在她的脑海里,这一层又是模糊的,毕竟,她未曾踏上中国的国土,那份祖国的息息相关便像断了层。但,在她的心里,她以自己是中国人而骄傲,她的孩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