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玫瑰(258)
“我这个身份尴尬,不管是老严老金,都脱不了看着我家里的关系。”说完这些,自己淡然一笑,“你看到的光鲜,并不是真的。”
“不,不是的,”小苏肯定而气愤,“老严不是那样的人,他只看人;他的初恋是一个工厂里的操作工,也就是处着处着,爱慕虚荣了,老严才算了,要不他们就结婚了。”
“怎么可能。”我小声说着,准备起身离开;
“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罢了!”小苏这番陈词,着实让我心生怒火,你才多大,你了解我多少,仗着跟老严混了几年,就开始来一套说辞质问别人?我礼貌性地微笑着,头也不转,便离开了。
但小苏的话,到底还是在我的心里撅了一块堤土,那守垒的大坝开始滴着水;一些自己不想要的思绪便开始充斥着自己的脑海……
第134章 老严的晚宴
天雾蒙蒙的,身边人很多,苏洵说要给我买个梨子,让我在原地等待。但是等着等着,雾气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连站在对面的人也看不清楚五官;我喊着苏洵,突然不远处闪现他的模样;他笑着,举着黄色的大梨子,示意我别动,一会儿就过来……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我怀里抱着大梨子,却见不到苏洵的影子,一下子,我看到了身边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赶紧扔下梨子,向远处跑着,我还依稀记得,苏洵就在那个地方朝我笑的,可是路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远,想找个车子,但是凡我碰到的物件便会瞬间化为乌有,就连不远处也渐渐升起一座大山,急得我痛哭流涕!
猛地醒来,伸手摸着身边,苏洵还在,还好是个梦!
我往上枕了枕头,从苏洵的后面抱着他,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试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听着匀称的呼吸声,我竟禁不住吻着他并在心里呐喊:“宝贝,不能找不到你。”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对苏洵的关注少了,自己内心也焦虑了;苏洵被我惊醒,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来,搂抱着我,砸吧着嘴,不多久便鼾声四起,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深夜里睡不着是多么的可怕,夜本就是少了白日的面纱,便也没有什么来遮遮掩掩,心中一阵阵涌起的,便是那些在白天无暇顾及的事情。夜黑了,心里反而亮堂了。那周而复始的万物消长,此刻想来便也索然无意,心也不禁寒颤起来,假如让我现在直面死亡,我是多么的惧怕!
在黑夜释放了所有,便也觉得,假使一个人都无法过得有意义,哪里还能指望别人帮你过得有意义;那么有很多事情便也迎刃而解了,冬前的月儿总是这么的清冷,不能唤出我丝毫的睡意。
越是想着越是头脑清晰无比。哎,我是有了诗人多愁善感的情怀吧,或者,这个年代,白天是不容许你多想的。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的极端,白天忙碌单一,晚上缱绻反侧。
还记得以前老爷子跟奶奶聊天会说,老年人老来就是觉浅,白天也不觉得困。很多老人都会在床上闭目,回忆着往事。奶奶是那种喜欢修养的人,她总会在听完唱片后,抿着嘴笑眯眯的,一边用手巾擦着眼睛,一边迈着小碎步;
奶□□发稀,白得特别快,她窝着老式的发髻在后脑,用一个弧状菱形的黑底透明内嵌白牡丹的老式发卡,就连簪头发的竹棍都被磨得圆滑透亮;小时候我也是很奇怪,奶□□后面没有长眼睛,她是怎么把发簪别着头发,簪到发卡的孔里。
无论何时,奶奶只要做完一个事情,必要上床躺一下,而且是背对着门外。多少次进门喊她吃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那后脑上别致的发簪,听到她嘴里砸吧着吃水果润喉的声音;亦或者,咳喘着,抬着头用手把枕边的放了水的小痰盂扶着,吐着痰;每次,她也是头也不转,身子不动告我说,小玥,跟你爷爷说,我躺会儿,等会儿再吃。
老爷子也是大度的,笑嘻嘻不会计较,招呼着我们先吃。有时候奶奶在我的央求下答应一起吃饭,但也是姗姗来迟。大老远,便会察觉到是她,咳喘声,哼曲声,或者是自己雕刻的龙头拐杖点地的声音……
这时,老爷子总是起身赶紧向前迎着,打趣道,现在天天着急睡什么,不活动活动,以后去那边睡个够就是了!
奶奶也不会生气,那种表情怎么说呢,既是你说的不错有意思,又夹杂着关你什么事的淡然。
奶奶的睡,是她休闲的一种方式,大概,其中的乐趣只有她老人家明白吧。
那么这么对比下来,是不是现在的自己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想的终究是没看透看开的,他们做的必然是自己看开看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