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玫瑰(225)
家,近在咫尺,伸手一捏却又跟梦境一样,直接碎了。
真的不如孙心海,心海想要什么,拿在手里都是真实的。不管她选择的是谁,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那生活都是有声有色的。我还在为外表嘲笑孙心海,觉得自己太盲目乐观了。
苏洵家人到来前,每分每秒,度之如年。
心下越想着,越想着去编点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骗子。由复合走到这一天,每一步我们两个人不说,心里也知道,都是提心吊胆的,都生怕自己一个人先犯错,错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拾过往。
下午就要见苏洵的家人,我止不住的心跳加速,血流激昂,直冲脑袋,昏昏沉沉,呼吸不得。我大口大口地对着空调换着气,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对,忙起来,让自己忙起来,我钻进画室,把本就整理妥当的画轴打开再卷上,再放好。
阿尔伯蒂《绘画论》有一定性论:远小近大,远淡近浓,远低近高。即“透视学”。用这些来窥视中国的山水画,自然在理不偏。中国山水画的主题很多,宋代的宋迪曾把山水的主题概括为八大类:
平沙落雁,江山暮雪。
烟市晚钟,远浦帆归。
洞庭秋月,渔村落照。
山市晴岚,潇湘夜雨。
所有的这些绘画主题,都是文人墨客对祖国山水最美的留照。古代文人清高,作品自然倜傥风流,不拘一格。人们追求山书画,不仅仅是为了屯物收藏,更是为了附庸那份风雅。
现在的画,很少能见到那份淡然与洒脱。做了这么久的小画,成批量地定制走向装潢的一角,心里多少有点儿失落,这个事情没有任天赋发挥,让画者穷于交易而丧失初衷。
“大君,之前我们选出来绘画作品不错的,想想我们能不能进一步合作,给他们底薪和工作场所,培养下他们——”话未说完,大君嘴巴就张成了O型;
“你这是要办学堂啊?”大君打趣着我,说到学堂,我自然想到谢老的学堂,自己怎么可能办得起来呢,如果他们有绘画教师的需求,我倒是可以推荐些,这样不但可以增加小画家的收入,还可以将传统技艺发扬光大。
“好建议 ,过天我去谢老那问问。”这时的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美好的设想中,之前的紧张全都烟消云散,打算着下一步,有下一步可走,对于一个做生意人来说真的是一个好的开始啊!
闲聊间,苏洵便电话催了来。我放下手里的活儿,麻烦一脸嫌弃的大君帮我收尾,背起自己挑选出来的几轴画作便起身离开。
那是一个很和睦很有吸引力的家庭。记得上次在老家视频的时候,我见到了那个看上去严肃而又不失和蔼的军人一家。假若自己走入那一家,光改一身的臭毛病就会让我暴瘦下去。
我不明白苏洵为什么会把地点约在贸易大厦,难道是准备晚饭在那边吃嘛……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你们好,欢迎你们来扬州。”苏洵先看到我,将我拉入咖啡店外的座椅上,我赶紧给这四位远道而来的长辈打着招呼,不紧张是不可能,画轴的背带捏在手里都快要被我拽断了。
“是玥玥吧,就是玥玥啊——”阿姨拉着叔叔的手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地看着我,而旁边的爷爷奶奶笑得呵呵的,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奶奶一把推了下身边的爷爷,爷爷立刻像个捉迷藏的孩子一样,一下子领悟,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小心地递给奶奶,
“丫头,过来过来!呵呵~”
我不知所措地向前,不停地转脸看着身后笑成一个男孩的苏洵,他双手一摊,幽幽地推了我一下,
“我现在是不得宠了。”
“我早就不得宠了,哈哈哈~”苏洵的爸爸笑弯了双眼;
“丫头,拿着!奶奶送你的。呵呵,想吃什么,奶奶买给你吃,啊?”奶奶一把拉住我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这位白发奶奶,精神得很,淡妆下的老人斑都透露着古灵精怪的气息,即使是老人,也是白色衬衫与深色裤子,外加坡跟皮鞋,唯一最抢眼的,就是脖子上挂着的老花镜了,金闪金闪的,特别的活泼;再看其他的人,都是穿的一样;
“奶奶——”我不好意思地拿着,
“谢谢奶奶!”苏洵先我一步说了出来;
“现在时代变了,妇女要求地位平等了,男人反倒没有份量——”爷爷笑眯眯的,这老爷子跟我家的老爷子精神很相像,坐如钟,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
“刷碗刷碗!还有打扫卫生有份~”苏洵的爸爸紧接着来了一句,这一句出来,可乐坏了苏洵的妈妈跟奶奶,就连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