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有夫(15)

作者:一支荷

“二爷不再来一段儿?下面一众可还候着您呢。”

“不了,今儿够尽兴了。”说完将身上那紫袍随手一抛,正被班主接个正着。

锐王出了后台却没看到场下那个身影,“小短腿跑的还挺快。”

罗敷这边见一幕已毕,急着找她那个,不知又上哪里会见同僚友人的哥哥,早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索性容叹离得不算太远,罗敷找见他正要发发小脾气,却见容叹与一男子聊得正欢。再细细一瞧,不是崔少凡又是哪个。

罗敷顿住,扭头朝另一边去了,仍旧不愿与他再有什么交集。

今天这楼里极是热闹,逢十乃是“旬假”,大小官员们上这里会友寻乐,若不是罗敷二人来的早,还真不见得能有位置坐下。

不过每当这时候,东家也定会想出个热闹的玩法,将整个场子炒的火。不知今日又有什么新玩意儿,罗敷隐隐还有些期待。

这时,哐哐几声锣响,将众人视线吸引了过去。

原是唱戏搭起的台子,此刻正中站着一男一女二人。男的将手中的铜锣敲得响亮,女的手捧着盖着红绸的托盘盈盈立在一旁。

“诸位今日来得巧,咱们今天又有新玩儿法。小弟这里备下二十两纹银……”说着一掀那红绸,伸手比了比堆成一小堆的银锭,“可今天不赛诗,不猜谜。”

底下有人高声喊了句,“不搞那些,你就让我们看姑娘啊?”

一群人哄堂大笑,台上那姑娘照样立得端正,仿若不与她相干一般。

“这您说的笑话,今天呢我出一题,您来抢令。”男子笑呵呵的解释着,“抢着了令您不必回答,向对面楼上随意指上一人作答,答对了每人二十两一分不少您的,答错了大家交个朋友,不也美事一桩?”

底下人附和几句,“那先生又是怎么设定的抢令之法?”

“楼上楼下四面共一十六名伙计,若是想参与咱们这游戏,可向伙计买上一支牡丹,牡丹不贵五十文一支……”

“五十文还算不贵,这位东家好会做生意。”一群人在台下拆掌柜的台。

“人说无商不奸,果然不假,二十两纹银还不是出自这群人身上。”罗敷心中腹诽。

此时却见外面走进来了小叔叔田亚为,罗敷一乐,做题么,小叔叔自然是行家里手。这下子还不是白赚二十两。

于是高声问了句,“买了牡丹又当如何?”

“买了牡丹,给您系着布条写上大名,我这台上画一大圆,您扔的进这圆里头,先得十两,能找到答出问题的人再得十两。”

这么一来,看似降低许多难度,果然一大批人挤着买花去了。罗敷目测以自己的能力想要准确投进这圆里还是有些难度,也不知该不该花这五十文。

踌躇之间,错过了买花的好时机,眼见那伙计手里的花被抢购一空。

真泄气,罗敷跺了跺脚。

台上男子亮出题目,乃是一道,“物不知数”题。

题中问道: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译:一个不知道是多少的数字,用三整除余二……这数是多少?本来是想写鸡兔同笼问题的~)

这题是《孙子算经》原题啊,罗敷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小时候还跟着小叔叔背过,小叔叔指定会做。

那边锣声渐起,跟着锣声投掷牡丹的人扎着堆儿,一会儿台上就聚了一大把。

不过能进到圆里的就寥寥无几了。

罗敷如今彻底是个看客,没她什么事儿了,就是凑个热闹。

台上那男子拾了圆心里唯剩的两支,高声念到,“田亚为,文彦佐二人可指定答题人选。”

“还都是熟人,够巧的了。”罗敷笑眯眯看着小叔叔的方向,“也不知小叔叔会指定谁?”

田亚为示意锐王先行选择,自己则将那支牡丹拿了回来在手中把玩良久。

锐王视线上上下下扫了一圈,直到最后定在罗敷身上,罗敷油然生出一种掉进了什么陷阱之中的恐惧感。

或者说是猛兽在享受猎物挣扎时,那种灭顶的窒息。

“我就选他吧!”锐王将手向前一指,直直便是罗敷的方向。

“选我?”罗敷心里一叹,倒是让你给蒙着了,小女子我还真是会做。

于是大大方方给出答案,“此题不难,这位兄台好运气,二十两银子这便要到手了。东家一会儿莫要耍赖才是。”

“那不会,小兄弟尽管说便是,咱们这买卖不是只挣今天一天的。”

“好——这个数便是二十三,是也不是?”罗敷得意洋洋的报出答案,此时姗姗来迟的秦容叹上来揉了揉自家妹子的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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