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奔赴彼此(15)
“你觉得你们是怎样的缘分?或者说你觉得司普为什么偏偏找到了她作为你的答案启蒙?”
算算想想得是多深厚的缘分才能感知对方的感受,理解她内心的期许或煎熬,在她最难的时候毫无例外的陪在身边。
我心里有了些猜想却说不上来,阿兰在一旁看着我眼神坚定像是在说‘对,这就是答案’,可我张口半晌也没能蹦出来什么。最后还是阿兰先开口“你,就是她。是她分化的人格,是她虚构的救赎。”
阿兰说,我也是小语。
只是有一个不知道她看见的是内心的幻想,另一个还没学会怎么成为躯体的操控者。
再次推开诊室门的时候,我发现这具躯体已经不再是我—‘游离在躯体外的小语’操控的。她的眼神从平和转变成恐慌和不安,四处乱瞟不敢直视对面的医生,双手不自觉地捏在一起。
小语木纳的听着医生分析检测报告没有明显的反应,但在医生敲打键盘输入药方时,小语像是回过了神,突然问“我,一定要吃药吗?”
“你现在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了,你的生活、学业、人际交往,以后的工作都会被影响。想要好好生活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生活,还有以后。
那些个没能纵跃、划破的未来日子,都是以后。
以后如果不那么糟,其实过下去也不错。
走出诊室小语捏紧了原本毫无折痕的三张纸,站在靠边的位置四处观望,看着来来往往人潮拥挤。此时她想找个人分享,分享这个能证明她从前感伤情绪不是无理取闹、突然崩溃不是中邪发疯的证据。可翻遍了所有的聊天记录,却发现竟真的无人能诉说。翻来翻去只有电话簿里那个曾给她痛苦也为她痛苦的女人。
小语数着提示音在每一声‘嘟’后都想着下一声就挂断吧,然而在电话接通的那刻,所有的委屈、恐慌、无助都化作眼泪喷涌而出。
语言表达能力因为无法控制的凶猛抽泣而短暂失去,三十几秒后蹲在地上抱缩一团的女孩艰难的说出几个字。
电话的那一头,那个五十几岁的女人毫无停顿思索,本能的安抚着泣不成声的女孩。可这些安慰的话反而在小语心底产生了巨大的化学反应。是因为不常听到她温柔的劝慰和宠溺的语气,更是因为小语不知道此刻母亲是有怎样强大的内心,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一个有了白发年过半百未曾学过什么新潮知识没出过省市的女人,接受了她唯一的孩子不完美且心理残缺的事实。
这通大部分都是哽咽的通话在三分四十几秒后挂断,相隔五百六十多公里血脉相连的两个人都要一些时间去接受这个短短几行字却遮掩了十年的真相。
小语起身缓缓了已经麻了的腿,收拾好用过的纸巾,拿着那几张已经褶皱柔软的纸寻找药局。站在药局门口看着里面‘热热闹闹’,过年买年货的时候也是这样可那是喜庆,而现在这门里的人乌压压的。她看着里面不太敢进去,在门口踱步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小语最后有没有下定决心走进去,巧的是我的药效就在答案要见分晓的时候消逝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颗药的时效越来越短了。
回去的时候我在想,司普给我十四颗药是为了能来到这个世界,如果真的像阿兰说的那样,我是‘小语’,是她生病时虚构的幻想。那么小语吃下药后我是不是就消失了?再也不能来到她的世界?
是不是有了药,要好过虚幻的依靠?
是不是吃了药,就没有辗转反侧的夜晚,也无需握不住的‘同伴’?
没有自言自语的人,没有门外的幻影,她应该就不会害怕了。
我只为你而来
虽然我们不曾触碰,你伸出双手抓住的只有空气
但我能感受你的呼吸,听到你喃喃自语
我只为你停留
虽然我不能替你去痛,帮你抵抗言语的风沙
但幸好你对我的存在深信不疑
我只为你存在
我们跨越时空差距匆匆见上一面分不清是梦是醒
我想告诉你
我见过你眼里的星空,吹过经过你脸庞的风
当然也陪你度过那些钻进墙角、浸湿枕头的夜晚
我在,一直都在
第11章 梦落脚在北境
提问: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要去北京发展?
39L:开始是想看看年少时爱慕的人生活在怎样的城市,后来没有什么热爱想‘随波逐流’和多数人一样扎进最大的社会海,等到真的要抉择发现懵懂的少年梦落脚在北境。
要走的前一天下午,学校里发生了变故,忙了几个小时晕头转向,抽出空档才抢到了票,结果一会儿醒过神再看却发现定错了日期。改签没了票,退票重新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