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35)

作者:多梨

克劳斯问:“什么挖掘机?”

景玉思考两秒,放弃和对方解释这个梗的来源。

毕竟广告土成这个样子的电视台实在不多见,有损形象。

景玉只想将自己故乡的优点展示给别人看。

景玉重新切回正题:“直接来说,我们并不是天天都吃煎饼的。”

克劳斯:“嗯?”

“举个例子,”景玉举例说明,“就像你们德国人,难道天天都在吃香肠吗?”

“是的,”克劳斯回答,“每天都吃。”

景玉:“……”

克劳斯问:“你想说什么?”

景玉慢慢地说:“我在想,多好的一个天啊,就这么被您给聊死了。”

克劳斯:“嗯?”

景玉没有解释,文化差异让她没办法为克劳斯解释的这样清楚。

她只吃了一点点那份煎饼,回去继续补眠。

昨天体力透支实在太过严重,半夜噩梦惊醒,外加过度精力消耗,仰卧起坐锻炼到腿发抖,现在的景玉只想好好地休息,睡上一觉。

下午,有人将克劳斯那辆黑色的库里南开走,进行内饰的清洗、保养,或者更换。

克劳斯微笑着和人解释,他用车运输红鹿肉时不小心出了差错,导致其中一个皮质座椅上全是红鹿的血。

负责开车的人看到了后车座上的红鹿血迹和明显破损掉、装着红鹿肉的袋子。

这些东西让车厢内有股浓郁的血腥味,其余的味道都闻不到了。

他并没有怀疑,向克劳斯先生保证,会重新换掉车内饰。

这次狩猎只持续了三天,克劳斯总共成功猎杀五头红鹿、三只野猪,收获颇丰。

克劳斯酣畅淋漓地成功狩猎,而可怜的、敛财的龙宝宝精神却有些吃力,精神有些些萎靡不振,眼下有点点黑眼圈。

还好,算不上太明显。

但狩猎结束,克劳斯并未返回慕尼黑。

在征求景玉意见后,两人前往佛罗伦萨,参加五月音乐节。

景玉暗自揣测,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她和米娅提到了音乐?

所以克劳斯以为她热爱音乐吗?

这个猜测只在脑海中转悠了半天,景玉晃晃脑袋,很快压下去。

佛罗伦萨五月音乐节算得上是意大利最古老的艺术节了,节日庆典期间,有舞蹈、爵士乐、古典乐和世界级的戏剧表演,只可惜景玉的艺术细胞并没有那么丰盛,和表演比起来,她更爱热情奔放的意大利美人儿和特色菜肴。

景玉很喜爱在这边居住的酒店,屋顶很高,四柱床,镶花地板,有一个建于1780年、带着漂亮壁画的休息室,还有个漂亮的露台,能够一边吃巧克力口味的冰激淋,一边眺望完整的佛罗伦萨大教堂。

作为女伴,景玉不可避免地被受邀去参加克劳斯的社交圈子,她穿着玫瑰红的连衣裙,将头发挽起来,脖子上佩戴着祖母绿的钻石项链,挽住克劳斯胳膊,微笑着扮演好合格的花瓶。

不过绅士们也有一些秘密需要交谈,当克劳斯轻拍着景玉手背时,她明白了,自动走开,坐在包豪斯风格的餐桌前,一边品尝着一种甜又硬的杏仁饼干,一边百无聊赖地欣赏不远处的交响乐合奏乐团。

莎拉在这个时候坐到她旁边,这个红头发的女人主动向她搭讪:“Jemma?”

景玉放下手:“是的,我是。”

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位有着火焰般头发、穿着打扮像1950年代生活在上西区的女人。

“莎拉,”她笑着自我介绍,“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们都听说过你,被克劳斯先生珍藏的珠宝。”

景玉没有说话。

侍者送上来一份来自托斯卡纳奶酪和浓郁的红葡萄酒。

她耐心地等这位莎拉女士讲话。

“我们先前还在聊,克劳斯先生会垂青哪一位女孩,猜测她会不会有着金子一样的头发,”莎拉说,“没想到,他会选择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孩。”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和,并不会让景玉感受到被冒犯。

“我只是想告诉你,”莎拉微微倾身,仔细看着她的眼睛,递上来一张名片,彬彬有礼,“欢迎你加入我们。”

景玉愣了一下。

但莎拉小姐已经优雅地离开了。

晚上离开前,景玉试探着向克劳斯提起莎拉。

克劳斯面色如常:“问她做什么?她不过是一个情|妇。”

莎拉是克劳斯某个朋友的情妇之一。

漂亮,优雅,对外面,她们都是这样子展露的。

背地里呢?

离开宴会时,景玉看到的一个女人,衣衫破旧,妆容遮盖不住她的年龄,她已经老了,身上没什么钱,站在俱乐部门口,流着眼泪和莎拉挽着的男人交谈。

莎拉面容冷漠地挽着男人,她耳垂上的珠宝闪着美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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