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师(183)

作者:躲甜

台子底下,站满了天都的百姓。

她眯着眼, 费力的在人群中,找到了姐姐们和白知墨。

他们还活着。

忽然有些庆幸。

台上领头说话的人,是抓白挽瓷进来的那个大司寇,他摸着胡须,抑扬顿挫的数落她的罪状。

“白挽瓷,女,土淄国人,年方十六,罪名杀人,被害者徐尽欢,金源国人……”

大司寇介绍完案情,台子底下已经传出了些议论声。接着,传证人上来。

上来的人尖嘴猴腮,自称是徐尽欢的家仆,发现主子失踪后,特意聘请了土淄国的国师司马隐,当场招魂,徐尽欢的鬼魂归来,控诉害他的人是白挽瓷,因此一纸诉状告到了天都刑判司。

大司寇微抬下颌,看向绑在柱子上的白挽瓷:“你可有什么辩解的?”

白挽瓷看向徐尽欢的家仆:“你主子说我杀了徐尽欢,那可有告诉你,我把他埋在了哪儿?”

家仆楞了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司寇和司马隐,随即开口:“你抛尸在恒河,顺着河,一直漂到不死海,沉海了,尸骨都让鱼给吃了。”

台下又是乱糟糟的议论声。

白挽瓷冷笑了一声。

她和知墨明明把徐尽欢埋在恒山林子里的一棵树下,可这个家仆说尸体漂进海里,足以证明,什么国师司马隐招魂,都是假的,在蒙骗众人。

大司寇:“白挽瓷,尸骨沉海,无迹可踪,你可认罪?”

“我凭什么认罪?”白挽瓷嗤笑,“就凭他们一言之词说我杀人?说是招魂,那我可以招来穆川的魂,说石祭酒杀了他啊。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人。”

“放肆!”大司寇喝止,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又招了招收,上来两个年迈的老人,一男一女,两人穿着破旧,步履蹒跚。

两个老人,其中一个男的开口了:“我们是白挽瓷的亲生父母。”

台下看客目光,满座震惊。

不光是看客震惊,就连白挽瓷也震惊了,她哪里来的亲生父母?

老人继续道:“小时候这孩子就顽皮,闹着离家出走,说要跟着一帮妓|女去外面看世界,丢下我们俩口子,这些年来,不闻不问……”

“你放屁!”白挽瓷瞪着他们,“假冒我父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我他|妈就是个孤儿。”

大司寇冷冷道:“白挽瓷不得打断证人说话。”

那个老人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和老婆子,一直呆在天都,远远的看着她,谁知那一晚,她竟然背了一具尸体,我们偷偷跟着她,亲眼目睹她把尸体扔进了恒河,我们劝她去自首,她反而给了我一百银子,让我闭嘴。”

老婆子哭哭啼啼道:“事到如今,我们才知道她杀的那人是金源国的王公贵族,名叫徐尽欢的,这些日子我们都没睡上一个好觉啊,就想着怎么能够将功折罪……”

这话说的,一个天衣无缝的,气的白挽瓷浑身发抖:“你们说是我父母,就是我父母了?你们撒谎!造谣!”

老婆子哭得更大声了:“亲女儿不认我们啊,她手臂上还有一颗痣,是我奶大的孩子啊,我怎么可能不认你呢?”

老头子无奈道:“你可以永远不认我们,但我们知道,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

“放他娘的狗屁!谁都知道我手臂上有颗痣,这他|妈能算什么?”白挽瓷大声吼道。

父母是她的逆鳞,这么多年来,从没出现过,她对那两个只管生不管养的人,恨了一辈子。

她平白无故就多了一对亲生父母,还一口一口亲女儿,嘴里说着没谱的罪行,巴不得马上让她去死。

可现在,居然还有人冒出来,披着所谓父母的皮囊,当着所有人的面,撒下弥天大谎。

荒唐!

简直是荒唐!

大司寇抬了抬手,令人上前,往白挽瓷的嘴里塞了一块抹布:“事到临头,连亲生父母都辱骂的女人,真是令人作呕。”

白挽瓷红着眼,望着那一排面无表情的司寇,再看看台下,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

心如坠冰窖一般,冷得彻骨。

两个老人哭哭啼啼的下去,又上来一个,这个人倒是认识,是她在国子监的死对头步江礼。

步江礼嬉皮笑脸的冲白挽瓷咧了咧嘴:“前两个已经说得差不多,那我就告诉大家一下,白挽瓷的杀人动机。”

白挽瓷嘴里塞着抹布,根本开不了口,想用力挣脱身上的绳索,可这绳索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不断的在吸取她身体里的魂力。

大司寇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冷冷一笑:“白挽瓷,我看你还是别挣扎了,这可是离魂索,专门克制你这种歪门鬼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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