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说爱烫嘴(出版书)(8)

作者:白沙

我淡然地“嗯”了一声,肖淼露出鄙夷的神色:“习惯性流产!那么烂的女人!报应!”

我转头叫李心姚:“我要上班了,在某某报社,离你公司不远。”

李心姚突然亢奋起来,从我认识她开始她的情绪就瞬息万变,“那老子以后可以天天看见你了?”

我说理论上是这样。

然后李心姚又问:“你那个帅哥呢?”我知道她说的是方扬,李心姚已经无休止地问得我耳朵都起趼了,我每次都避重就轻,很明显李心姚对方扬充满了猎取的心态,而我和方扬,似乎正在暧昧不清,他每天都会有短信或者电话给我,我时而热情时而冷淡,概括一下,就是不要脸的欲拒还羞,分明就是失恋女人搞的无聊消遣,可有时候,我确实又有感动的迹象。

比方说,某些时候我在外面烂醉,碰巧方扬给我打电话,他会过来默默地接我回家,然后给我收拾完一切,包括我吐得满身污秽的衣服,他会清洗干净。

来“大姨妈”的时候,小腹坠痛,方扬冒雨去给我买药,还有经常貌似顺便路过,拎到我楼上的热乎乎的早点,偶尔还有他煲的汤。诸如此类。

放到几年前,这样的行为,虽说不上惊天地泣鬼神,但要感动得谱出一场浪漫温馨的爱情,是绰绰有余的,可现在,我就仅仅有感动,却挤不出一段情,只是说不清哪一天我会因为寂寞、因为情欲加这一份感动和方扬发生一夜缠绵。

我们有暧昧的潜在,所以我自私地切断他和我身边朋友的一切可发展契机。

李心姚对此显得很颓唐和落寞,她关切地在我这里作了多次确认,她说他喜欢你?你喜欢他?我说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可每每电话响起的时候,李心姚就竖起了耳朵,像成绩优良的小学生虔诚听老师讲课一样,全神贯注,好在方扬每次都心有灵犀地避开了在这样的时候打来。

我突然觉得身边的广大群众都变成了生活里的涟漪,仅仅偶尔波澜一下,我却依然是一潭死水。

无人解救,无法解救!

吃完饭肖淼急匆匆赶下一场节目了,我和李心姚在街上闲逛,大家都没有回家的意思,把那条街来回走了几遍,李心姚问我,要不去泡帅哥?

我嬉笑着问,成都的男人海拔是硬伤,哪里来的帅哥?

李心姚嘿嘿傻笑两声,“三叶草知道吗?人民南路四段那家,据说那里什么货色都有,爱尔兰的、美国的、俄罗斯的、德国的……中国的帅哥很少,要是运气好,我们还能碰到传说中的网球姐姐。”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但凡在成都生活过,在成都夜场混过一段时间的同僚都知道网球姐姐的故事,非常强悍的一个女人,一年四季穿露脐装,戴鸭舌帽,把脸遮住一大半,让人无法目睹其真实面目。每当夜幕降临,网球姐姐便准时出穴,穿梭在各大娱乐场所,专找老外搭讪,从事特殊的服务工作,让人义愤填膺的是,她拒绝接待中国人,拒绝用人民币结账,有人有幸听过她讲国语,很标准的四川腔,可是那厮非说自己是台湾高雄人,在美国长大,国语说得不太好耶。据说为此mgm(著名夜场美高美)都明文规定不准网球姐姐入场了,mgm的老总是个爱国老青年,听闻网球姐姐的事迹后,怒发冲冠,一掌击在办公桌上,连青筋都暴了出来。从此,mgm有了一条不成文规定,狗与网球姐姐不得入内!有人发现最近网球姐姐转移阵地到了城南,更具体的地点就是三叶草之类老外聚集的地方。

我一直对这个传说中的网球姐姐充满极大的好奇,想一睹其芳容。于是我对李心姚一挥手,走吧!

有人说成都的酒吧毫无特色,其实要我说,全国的酒吧都没特色,都差不多一个样,成都酒吧的特色是里面的美女和小吃。

因为酒在哪里都是那个味,可有了成都美女和麻辣小吃,就明显得比全国都高一个档次。

到了三叶草,我和李心姚都愣了,因为一踏进这个酒吧就如时空倒退回到民国,酒吧里的女人都约好了似的集体穿着旗袍,后来才知道,人家三叶草当晚举办旗袍美女选秀大赛。我和李心姚像一堆规则逗号里的感叹号,突兀得很,她穿着吊带裙,我穿着T恤衫。我们獐头鼠目地四处张望,有声音从背后响起,语法错得离谱的成都式英文,我想转身抽那龟儿(一般“龟儿”这个称呼,要么是对很熟识的人,要么是对很讨厌的人通用)一巴掌,李心姚在一旁感叹,这英语,操得太撇(说得太差了)!我们齐回头,却看到一张妖媚的脸,我和面前的女人同时惊呼,是你!

她叫萧萧,我和方扬在玉林生活广场老妈兔头遇到的那个女人。在吧台前,萧萧告诉我,她曾是方扬的忠实粉丝,努力了几年,但依旧是粉丝,关系没有丝毫的突破,“你是怎么泡到手的?”萧萧问我,我语塞。一旁的李心姚赶紧插话,“漫漫和方扬是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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