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脑子有病(93)
伤口处的疼痛变得越发明显,就连胸口处的旧疾也到了宫阙想要伸手按一按的地步。
但最终他不过微微咬牙,一切都默然忍了下来。
“公子,杜管事来了。”
适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此时的沉寂,一听有人要请他走身后那人更是喜形于色的连茶都喝的更香了。
其实不止是夙溪,就连宫阙自己都暗松了一口气。
“他来做什么。”
宫阙缓了缓神色,平静道:“该交代的不都交代过了吗。”
“管事说……老爷请您去锦楼有要事相商。”
东歌站在门外为难往身后看了一眼,杜管事正不断的对他做着手势,显然是并不像让他提起自己。
但话已出口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东歌咬了咬,索性直接道:“管事还说让您不要沉迷美色,您的身体已经这么虚了怕是受不起折腾了!”
“如今庄主就只剩您了,您可一定要保重着身体啊!”
“哎!你这小子!”
杜管事再也按奈不住的上前,对着东歌的后脑勺就是一个巴掌,骂骂咧咧道:“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嫌你命太长还是怕我太晚死!?”
“这…这不是都您让我说的吗?怎么一带上管事您又不乐意了?!”
东歌抱着脑袋四处乱窜,见杜管事不知在哪里抄出一根木棍这才急忙告饶道:“杜管事!!!我知道错了!知道了!”
“哎呀!还真打啊!——”
屋外的哀嚎遮盖了从屋内传来的一声脆响,夙溪乐不可支的趴在桌上笑得肚子直疼,落在脚边的茶盏早已碎成了两半。
其实早在洞穴里见到宫阙的那一刻,夙溪就大概能看出了几分端倪。
虽然那时宫阙是以真面目示人,也曾说过一句所见既所想这般玄而又玄的话,但一经推敲不难发现这话很有可能是他随口胡邹的。
毕竟那时宫阙眼下的乌青太过明显,就连唇色都显得毫无血。那样一副里虚外疲的模样,哪里还有他往日里的样子?
就像他如今的心脉劳损,定也都是从大公子身上一并带过来的。
平日里骄纵奢靡的公子哥,哪里会知道适度的道理。所以这才纵的他内里阴盛阳虚,日积月累下自是心脉劳损了。
“看来他们是特意来提醒仙君您的。”
夙溪好不容易忍住笑,微翘着眼梢里笑的有些泛红,她语气戏谑道:“想来仙君您平日里也没尝过这般百无禁忌的滋味吧。”
宫阙阴沉着脸,冷冷地扫了眼一副幸灾乐祸的夙溪,不悦道:“看来他们也没什么事。”
“我看未必。”
夙溪揉着酸痛的肚子,眼里褪去之前的嬉笑,说道:“来的可是内庄的管事,想必确是有事找你,只不过碍于我在这里才拿出庄主的名头来压一压。”
说着她话音一顿学着宫阙似笑非笑,微扬起声线缓缓道:“好让你这位大公子收收心~”
夙溪好不容易逮到可以捉弄的机会,岂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流失。
也不知宫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起来她还没有瞧见过他吃瘪的样子!
夙溪越想越是激动,窃笑一声,抬起眼悄默地往窗口瞟了一眼,见他还是一副毫无波动的模样这才无趣的撇了撇嘴。
“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宫阙挑眉看她。
“!”
夙溪捂住嘴,才发现自己竟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宫阙扫了眼夙溪,叹气道:“罢了,我若不出去也不知道他们要闹出什么来。”
屋外传来的声音,从起初两个人的吵闹变成了单方面的告饶,想来定是东歌被杜管事捉住狠狠地开始教训了吧。
夙溪听着动静,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知东歌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我怎么觉得比起我这个名义上的师父,你更关心这个同你并无关联的小厮?”
宫阙停下正打算推开门的动作,转过头目光晦暗不明的,就连脸色都阴郁了不少。
夙溪闻言立刻摇着脑袋,否认道:“怎么会的,不过是在担心再惹是非。”随后又生怕宫阙不信似的,再说道:“方遥将五姑娘掳去的目的我大概已有明目,现在外头还有旁人实在不太适合细说。”
“确实不太适合。”
此话正合时宜,饶是让人想挑错也挑不出来。
宫阙目光沉沉盯着夙溪看了半日,这才微微点头转身推门离去。
他一出去外头的动静就停了下来,仿佛之前的闹剧只是演给他们看的一般。
夙溪起身来到宫阙方才在的位置,靠在的窗边瞧了眼院子中的情形,发现东歌站在院子口不断地揉搓着腿,想来是真让杜管事打了一顿。
而宫阙站在院内像是正在同杜管事交代着什么,交谈的话语很轻,让夙溪听不清他们在说这什么,只能单凭他们的神情来猜测是否是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