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脑子有病(9)
“仙君还是我来吧。”
磨青对着宫阙怀里的夙溪抿了抿嘴,像是鼓起了十成的勇气一般想上前将在宫阙怀里闹腾的夙溪接过。
“不必。”
宫阙朝旁一退,伸手一点夙溪的额头让她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夙溪被宫阙打了一记额头很快就觉得有一阵睡意涌上心头,越发沉重的眼皮让她闹腾着的手臂也越发迟缓,一会儿就倒头昏睡了过去。
“难不成天女还未有厌倦此等扮演游戏?”
宫阙抬手将桌案旁的狐裘取过,小心的盖在夙溪身上,笑道:“宫某有的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还是谢过天女抬爱了。”
“仙君何为自损?”
磨青一改方才小心翼翼的神色,大胆坦然的对上宫阙疏离冷淡的目光,不解:“你我婚约乃是天帝所定,为何仙君对我如此避之不及?”
“当日取得九曲令的可并非是我雀月,而是您如今的未婚夫婿——闻仁君。”
磨青微微咬了咬牙根,语气不甘道:“可九曲令上明明是你的名字。”
“天女可别忘了当日是天帝亲口许诺是谁将九曲令交予您谁就是您未来的夫婿。”
宫阙轻声一笑,拢了拢披在夙溪身上的狐裘,望向门口站在院外的一行身影,“今日乃是天帝许您的最后期限,来接您的人已经到了。”
“可我心慕的是你……”
磨青神情恳切的望向宫阙,含泪的双眸里尽是绪不尽的柔情。
宫阙侧过脸避过磨青的目光,望向布满彩霞的天边,静静道:“但我与你并无任何感情。”
“你可是在担心紫金道君为你算出的命劫?”磨青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把握住宫阙的一角衣袖,着急道:“你若担心命劫,我可向父君去求仙鉴。”
“命之所定,皆是我心甘情愿,天女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宫阙面露不耐冷冷的抽回被磨青握住的袖口,走到门口,提高了音调,“话已至此,雀月就不送了。”
宫阙说的决然,门口的天兵天将此时也悉数到场,让磨青自是不能再说起什么。
只是在变回那个高傲自持的天女前又是神色幽幽的看了眼宫阙,轻声喊了声他的名字。
“方才磨青最后喊的那声,恐怕是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吧。”
磨青走后许久,夙溪这才意犹未尽的缩在狐裘里眯了眯眼,对着像是在发呆的宫阙撇了撇嘴,“还真是同花花蝴蝶一般。”
“你都听见了?”
宫阙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略带调笑意味的低头看向一脸毫无睡意的夙溪,“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夙溪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怪就怪你的睡印太过无用。”
说着,夙溪呆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故意让我听见的吧?”
宫阙抬手扯来一方云雾,带着夙溪去往药师庐的方向,反问:“你说呢?”
“……”
夙溪抬起身子面露古怪的盯着宫阙看了一会,后又因两旁呼啸而来的冷风缩回到宫阙怀里,暗自猜想之前他们所说的命劫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宫阙是为了不让命劫波及磨青,所以忍痛斩断了与磨青的缘分?把拿到手的九曲令转交给了别人?
九曲令这个东西,说白了就同凡间的绣球一样,能刻上名字的当然只有接到绣球的人。
所以,磨青并非单相思?
夙溪沉吟了一会,忽觉这位雀月仙君许是没有她所想的那般招花惹草。
又或者,其实他是暗自为情神伤的人?
但看他之前对磨青的态度,又不像是有情种。
算了算了,就当他是一只花花蝴蝶吧。
夙溪越想越复杂,索性双眼一闭不再去管,反正他们的事与她有何干系呢。
……
第5章 是为童子
宫阙将夙溪送到药师庐时她的热症已下去了不少,所以天师为她开了几帖药并叮嘱不要再受凉便打发着他们回去了。
回去之后,宫阙不将她带回小苍涧而是带着她去了位于小苍涧后头的一处竹院。
“临近仙宗入试大会小苍涧会进出不少人,为不影响你修习的进度这几日你就住在这里。”
宫阙带着夙溪从云头落下,刚好碰上几个刚从竹院里出来的仙侍,见着宫阙来了忙是上前行礼。
“见过仙君,里头都已按仙君吩咐安置妥当。”
其中有一个身着黄衣的仙侍不知为何突然眼中含羞的看了眼宫阙,让夙溪饶有兴致的看了眼此时正面无表情的宫阙。
虽说这种含羞带怯的笑在宫阙所到之处并不少见,但她还是头一次见着有人会如此大胆的在宫阙面前表露出来。
不过看宫阙此时面无波澜的模样,仿佛已经是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