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脑子有病(87)
“那当然是同先生住一处了。”
小厮端着一碟蜜枣,理所当然道:“楼下又没有可以住的地方,公子将你安排到此处自是为了同先生住一起了啊!”
“噗——”
“你说什么!?”
夙溪险些被口中的枣核呛了去,她顺了顺气,脑海中一下就浮现起宫阙前几日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自从她和宫阙重逢后,就没有一日是不在怕他的。
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宫阙发脾气,但那些都不过是冷着脸,稍是好言哄着些就都好了。
可如今这脾气大变的,还真让夙溪有些招架不住。
就说前几日也不知她说错了什么话,宫阙竟一下就来了脾气,冷嘲热讽的将她奚落了一通不说还要罚她一天没有吃饭。
夙溪是什么脾气,当然是立马就认了错,柔声说了好些软话。
原以为宫阙听了好话就能算了作罢,谁曾想他竟是来真的,整整一天都没让她吃上一顿。
如是一顿不吃,夙溪倒也可以忍忍。
可那是整整一天啊!
她如今可是没了修为,又身有内损,不过是饿了一天就像是让她丢了半条命似的。
其实这样也不算什么,毕竟宫阙性情大变许是因为水月镜的缘故。对于幻境的影响夙溪看在眼里是都可以体谅的,最让她感到惊恐的还是前天夜里的事情。
那晚夙溪突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漆黑如潭的眼睛。
冰冷的目光让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不想一下就来人握住了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因是深夜屋内也并无燃灯,所以夙溪当时并没有认出来人是谁,直到那人轻笑了一声这才发现坐在她床边的竟是宫阙。
窗外幽冷的月光下宫阙单披着一件外袍,里头的暗色单衣松散的微微敞开,像是匆匆过来的。
也不知他在床边坐了多久,以至于让那只握在腕上的手显得冰冷异常。
原本夙溪是以为宫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才会深夜赶来,可等她看到摆在桌边的一柄长剑时才觉得事情并没有没那么简单。
那是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剑上隐约还有些红光。
联想起那道冰冷的目光,难不成他是来杀她的?!
“先生,你有没有在听呀?!”
小厮聒噪的声音不断的在夙溪的耳旁响起,让她眼底不由泛过一道危光,心底的烦闷与焦躁让她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太好看。
能让宫阙放到夙溪身边来的人向来不会简单,小厮一眼瞧出这位样貌秀气的先生情绪不佳,便转言笑声道:“先生不必烦忧,这几日庄里出了不少大事所以大公子也并非能时时到先生这来的。”
“庄子里出事了?”
夙溪一听宫阙被事缠住心里多少轻松了许多,但又不免好奇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仿佛也是从前天开始,宫阙半夜在她屋里出现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人影。
“喔,这事还是等大公子来时再同您说吧,庄子里的事小的也不好插嘴什么。”
小厮收起笑一改之前嬉闹的样子,神色正经道:“这几日大公子若有空来怕是心情也是不太好的,到那时还望先生多担待的些。”
他的心情还能不好到哪里去?
小厮的提醒对于夙溪来说根本毫无用处,但她还是点点头,回道:“我会注意着的。”
说完她神色一顿,发现小厮今日竟穿着一袭简朴的蓝色长袍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苦兮兮,丝毫不复往日里的活泼。
“若没有事,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小厮收拾好东西,临走前显然也注意到了夙溪的目光,但他不过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个嘴严的。”
夙溪无趣的撇了撇嘴,转而又看望楼下。
此时院子里进出的人相较之前少了许多,留下来的都是些打扫的嬷嬷们。
这些嬷嬷不同以往见到的花里胡哨,都是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素服,发髻上无一饰物,极简的很。
说起来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夙溪从前未有听闻过的一处地界——黄金谷。
单听名字就该知道是个极尽富裕的地方,而这处庄子也如同这个地方的名字一般,极显奢华。
就夙溪所处的这个院子还是位于山庄最角落里的,大小就与一般的仙院没相差多少,里头的装饰不是金雕就是玉雕,就连她如今睡的床板都是用上等的黑檀木所制。
不说这些,就从她平日里的碗器也都是用玉石所制,这等富贵的地方仆人们自来也都是穿的光鲜亮丽。
而近日却破天荒般的穿着简朴,若是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庄子出了变故没落了。
“穿的这么素净,难不成是庄子里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