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脑子有病(30)
一双似映琉璃的含情目,带着几分怜惜,一瞬不瞬的将她的苦楚看在眼里。
原以为装可怜还不会有什么效果,不想成效还是不错的。
宫阙见她神色幽凄果然没再说什么,就连叹息都不曾有过。
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同着她一起回顾过去。
“再不会了。”
他说什么?
夙溪没有听清,抬眸看他。
只见那双漆如黑玉的眸子正在静静地看着她,回答她的话又是那么的轻柔带着笑意。
“你可是自称我门下弟子,是为师徒我自会护你平安。”
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夙溪看见了自己映在对方眸中的样子,是多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那颗快要干涸的心逐渐被一股暖流包裹,随后她看到自己忽是展颜笑起。
雀月仙君还真如众人所说般的平易温和,就如同她当初在画像上所见到的一般,即便是周身凝满冷冽的肃杀,也丝毫不能影响他眼中的温情。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慈悲吧。
那么她呢?可能也再不会了……
夙溪愣愣的想着,既拜了宫阙为师那当是要将他视为榜样,师言教诲自要听之从之。
以前可能是她做的还不够,所以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如今她师从雀月背依月阙,再不济也不会落得同之前一样的下场,至此夙溪多少也该明白父君的良苦用心。
千方百计的将她保下,恐怕就是想告诉她世间有所值,不该万念皆毁的道理吧。
想来她在出事之前确是万念俱寂,如若不然又怎会稀里糊涂的喝下那盏鬼草酒?
她不是没有悔过,可后悔只会给自己徒增悔恨,之后再无其他用处。
此刻,夙溪如还有一丝力气恐怕只会一把抱住宫阙,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听听他的心跳是否同她一样。
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个念头无关其他,只因心存感恩,仅此而已。
原本如死灰般沉寂的眼眸里微光一闪,让夙溪又重现起往日的朝气来。
宫阙见她缓过了情绪,便默是收回抚在她背后的手,视线无意识的扫过她浸满血的衣领,淡淡道:“好好收拾收拾。”
“知道了。”
夙溪点了点头觉得浑身有了力气,借力起身看了眼不远处还在昏睡的人影,问道:“他怎么办。”
“这当是问你了。”
宫阙显然不想帮她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当然夙溪也没有幻想着他能帮忙,毕竟在她被人挟持时他就没有出手的打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倒是仙君您特意出来不会有什么事吗?”
“谁说我是特意出来的?”
宫阙微是挑眉,在夙溪的疑惑中化为一道光影在她面前转瞬消失。
“又是用幻影来的啊——”
夙溪拖拉着尾音心中有所不满,感情这人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来,看来还是碍于父君的托付才用个影子来撑撑场面?
夙溪口中嘟嚷着,心有不甘的踢开落在脚边的碎石,随后又猛地往后一转学着剑齿虎的吼叫朝隐在丛木中的影子大吼了一声。
“嗷呜!!”
她现在可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这些个小小兽物还妄图食她血肉,真是白日做梦。
可惜带着奶音的警告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让一众兽物发出了低低的嚎叫,那架势像是在笑她不自量力。
夙溪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不在去理那些声音,漫步走到了赫连小哥身边。
看他眼皮微微抖动,忍不俊禁道:“别装了,再装可就要被吃掉了哦。”
装着晕的赫连小哥如是一听,登时睁开眼,见她浑身是血又是一惊险些背过气去。
“你你你……是人是鬼?!”
看他的样子,像是刚醒的。
夙溪上下打量着面目惊恐的少年,觉着不像有假,便伸手拍了拍他的额头,无语道:“热着呢,还活着!”
少年后知后觉的将手贴在夙溪方才放在他额头的位置,感受她留下的些许余温后这才长吁了口气。
他环顾四周,突然警惕了起来。
“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夙溪见他一脸惊慌,随着他的目光往旁看了看,不解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就是一片有着几头动物的小树林么,有什么值得这么害怕的?
“你不知道!?”
赫连小哥一脸惊恐的环顾了眼四周,压低着声音像是故意躲着什么,“此处叫做濒古之地,平时是为仙宗禁地只有在三春狩猎时才对外开放一小处。”
濒古之地?
夙溪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父君之前的坐骑太清鹰就是从濒古之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