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太子妃(36)
“爷,这人是探子!”红叶眼中擒着一抹亮色,而后快速将颜茵去官府的事说了。
长话短说,也挑重点说,红叶想着尽快将事情始末说完。
但她才刚开了个头,便见书桌后的高大男人猛地起身。
他今日着了一袭玄色云锦纹长袍,袍角绣有赤金线。他走得着急,袖口翻飞,赤金线隐没在其中,如同一条在黑云中嚣张腾飞的长龙。
贺沉绛面无表情,他无疑生得异常俊美,面若刀削斧刻,长眉挺鼻,一双眼浓稠得宛若盛满了化不开的墨。
既威严又气势惊人。
颜茵听见脚步声,迟疑了下,到底是怯生生的抬头。
刚抬头,颜茵便看见贺沉绛那张俊脸黑沉沉的,风雨欲来。
红叶心如擂鼓,她本想在讲述事情的经过,在贺沉绛走近时,语速不由降下。
有锋利的冷芒闪过,匕首出鞘,红叶嘴角忍不住勾起。
爷要亲自锄奸了?!
冷芒一闪而过,并没有红叶所预想的鲜血飞溅,反而是她手中的红绸脱了力垂下。
绳子被切断了。
红叶僵住,她难以置信,“爷,她是京城的探子,这人绝不能留!”
贺沉绛眸光沉沉,“她不是。”
红叶正要开口,门口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响起柴阳的声音,“爷,红叶......在里面吗?”
这话中间有明显的停顿,且他的声音很是紧绷。
贺沉绛眉目微动,“进。”
房门被推开,家丁打扮的柴阳大步走进。他目光一掠,扫过面带错愕的红叶,以及手上绸带已经被切断的颜茵,别开眼。
“红叶,我们弄错了,她......不是。”
第20章 第20根铁柱 给她擦眼泪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简单,柴阳低声又补了一句,“那个衙卫回去是为了解手。”
解手完后,对方回到原先的岗位,没再离开了。换言之,他不是去通风报信。
当然,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你要说他在换班后才行动,那也说得通。
故而为了保险起见,柴阳装作颜茵的家人,过去旁敲侧击。
问是问出来了,但得到的结果却让柴阳大感意外。
红叶瞳仁收紧,“怎么可能?她不是扬州人士,而且还去官府,官府那......”
“够了!!”
一声厉喝砸下,威严且不可侵犯,隐携着跳动的怒火。
红叶当即噤若寒蝉,柴阳垂下头,彻底绝了再向红叶解释的心思。
两人都是见识过贺沉绛发怒的,勉强还能顶住那份惊人的威压,但颜茵可没有他们这份阅历。
无缘无故被抓上马车,还被绑了手腕,后面不仅挨了红叶一脚,又在马车里磕了额头。
一路被拽到书房,好么,手上的绑带好不容易解开了,又挨了一阵吼。
颜茵眼眶更红了,漂亮的眼睛里漫起一层水光,水光凝结成泪珠,跟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刚开始,颜茵还忍着声音,只打算默默地哭,不知晓是哭了个开头,还是太害怕了,想忍也忍不住。
针落可闻的书房里,响起一道突兀的抽泣声。
贺沉绛微微一僵。
红叶悄悄扭头看向颜茵,眼里藏着一缕不易被发现的幸灾乐祸。
退一步来说,哪怕她真不是探子,这事确实闹了乌龙,但那又如何?
她知道的太多了,爷肯定会将之处理。
只是可惜,原先她以为稳稳收入囊中的功劳,多半会变成责罚。
责罚就责罚吧,反正她已达到目的......
颜茵哭得鼻子都红通通的,眼泪不断的掉,女孩儿抬手想擦擦眼睛,手抬到一半,却忽然被握住手腕。
那只宽大的手掌掌心灼热,并不握得十分紧,反而是轻轻贴着颜茵手腕处已经微微泛紫的肌肤。
“别哭了......”
这话说的有些僵硬,声音也压得很低,带了少许不知所措的沙哑。
颜茵情绪还没发泄完,哪能因为他一句话停下来。
贺沉绛僵住片刻,扭头对房里的其他两人说,“你们先出去。”
自那句“别哭了”始,红叶便宛遭雷击,双目直愣愣的,最后还是柴阳将她拉走。
在快要踏出书房门时,红叶才回过神来,她先柴阳一步接过关门的动作。
而借着这个转身,她看见书房中、那身着玄色长袍的高大男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条素色的帕子,将之塞到少女手里。
书房门阖上的那刻,红叶后知后觉事情要糟了。
贺沉绛的态度与她想像的何止不同,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昨天爷才警告过她,今天就出了这样的岔子......
想到这里,红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旁边的柴阳瞧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