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笑歌(17)
宇文晨轩一路翻墙踏瓦,在电闪雷鸣中,前行的速度居然不比骑马慢多少,侍墨紧紧跟随,也不把这骤雨狂风放在心上。就在他们快要到达西城门口的时候,宇文晨轩猛然发现似乎有人喝他们同路了,该是刚遇上不久,当他回头看向侍墨,侍墨也是一副警惕,宇文晨轩笑了笑,小声对侍墨说道:“别管他们。”
宇文晨轩翻过了城墙,没有隐蔽自己,任由身后那两人跟着他们,今夜风雨大作,倒是帮了那两人掩藏身形和脚步声,让宇文晨轩摸不清他们到底在什么方位。
到了墓地,由于天昏地暗风雨飘摇,宇文晨轩和侍墨花了些功夫才找到杨成的墓,然后便是要开挖。
宇文晨轩看着那头坟茔,双手合十,心里默念:杨成啊杨成,你可千万莫怪,这也是为了替你找出真凶。赎罪赎罪。
其实他并没有信奉的宗教,也不迷信鬼神之说,如此举动不过是尊重已死之人。
就在他和侍墨要动手开挖之际,一直藏身尾随的两个人突然现身,刀光剑影瞬间席卷而来。
宇文晨轩轻笑一声,也不报上名号,竟然与来人动起手来。
侍墨心中大叫冤枉,他们来不就是为了帮尹峰的嘛,少爷快快表明身份,他们也不用受这等待遇吧。
那两人来势汹汹,一时之间,四条黑影便缠斗起来,若不是宇文晨轩和侍墨身上没有武器,否则当真是难分敌我。
与侍墨交手之人使的乃是一把长剑,招式普通但是犀利,一招平沙落雁就将侍墨胸前衣襟划开一道口子,差一点就要见血,侍墨不敢掉以轻心,手上又没有兵器可以招架,只得在那人身边游走,使出八卦踏云步这等绝顶轻功与人缠斗而不伤。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什么事嘛,来人仗剑持刀,他们手无寸铁,明摆着吃亏,少爷怎么还有心思玩闹呀!
原本宇文晨轩是想试试尹峰武功,确实有玩闹的心思,但是当与人交手之后,这份心思就彻彻底底消失不见了。
这个手持宽刀的人使了几招劈砍的招式,宇文晨轩便看出他不惯用这兵器,招式虽不错,但是力道和方位都有偏差,而来人内力深厚,功夫高强,不该会有这样的差池,他便认定来人是为刻意隐藏身份,才用了自己不习惯用的武器,而从他使刀的招式来看,宇文晨轩大胆猜测,此人来自军中,常用的武器应是大刀。
“哈哈,”宇文晨轩笑道,“兄台既然觉得这兵器不大顺手,又何必捏在手里碍事呢?”
“好小子,眼力不错嘛。也好,我也不欺你,咱们就徒手过两招!”
不远处,侍墨和另一个蒙面人听得两人对话,都是暗自吃惊,搞什么呢?
不待侍墨想个明白,宇文晨轩和那人已经对上招了,两条黑影重叠,招数变化极快,而侍墨是自身难保,怎么会有闲暇观战?一个闪神,剑影便至眼前,十万分的凶险。
徒手过了两招,宇文晨轩心中更加困惑也更加欣喜,持刀人两招近身肉搏的招数正是钟师傅教过的,而持刀人用来极为熟练顺手,后招百变,学着招数该比宇文晨轩自己都长久得多,而且更为精进。十之八九是钟容二位师父教出来的学生,当年清风书院的学生!
想到这里,宇文晨轩突然变了步法,一个插步,右脚经左脚后向前上步,脚跟离地,两腿略成交叉状,随即左脚向前上步,进到那人身前,一记直拳冲着那人脸上招呼过去。
那人徒然一惊连退三步,喊道:“这招式是谁人教授与你?”
宇文晨轩一听这话,心中揣测几乎已经被应证了,立刻收了招式,对着侍墨喊了一声:“侍墨回来!别打了!”
宇文晨轩这边突然又起变化,侍墨心中一紧,心神早已不在,而与他缠斗的人也同样愣了,一剑僵在空中,还是收了招式,摸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子,说,刚才那招式谁教你的?”
“哈哈,那还得先请这位兄台告知,方才这招可是从御剑山庄天剑九式之中斜风细雨演化而来?”
那持刀人愣了片刻,笑道:“御剑山庄?二十年前就被人夷为平地,钟家后人也不知死活,这天剑九式的绝技根本没人见过,我又如何将其演化呢?只是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对这些江湖掌故到很有研究嘛。”
“既然兄台不愿如实告之,在下也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方才实在是误会一场。”
“误会?深夜冒雨盗墓,这是误会?”另一个黑衣人走近,狐疑地看了持刀人一眼,口气不善。
“呵呵,深夜冒雨盗墓的恐怕不止是我主仆二人吧。”宇文晨轩笑道,“尹神捕一身黑衣,深夜在此,不知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