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大佬后,我失忆了(210)
幽阴被针扎似的,两眼大睁,猛一个激灵。
姽宁的话瞬间勾起过往那段不愿回想的记忆——那日杀生佛以吞食她的魂魄来威胁烛照,经受的痛苦历历在目,仿佛刚刚发生。
幽阴后背靠着树干,手掌不断摩挲手臂,借此缓和情绪。
姽宁看出她脸色不对,便陪在一旁,默然等着。
良久,幽阴垂下手,终于松口:“师兄舍弃自己的心脏,将师父的魔性连同心脏一并封印在六重天。没人能打开六重天的结界,只有师兄的佛珠可以,或许你的力量也可以强行冲破。”
姽宁暗暗记着,再问:“没拿回心脏,他会怎么样?”
幽阴双脚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她目光落向姽宁,交织着恐惧和心痛。
“师父带给他的业障太过深重,他佛体早已有损,性命差些不保。三界历劫转移业障,才逃过一劫。可他无心,佛体就不完整,又如何继续抵抗业障和魔性的双重侵蚀。”
“师兄也不知自己寿命几时终止,许是明年,许是明天……”
幽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猛的砸在姽宁头顶,砸得她眼冒金星,脑中空白。
***
浑浑噩噩回到落涯山,姽宁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发呆良久。
直到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前唤了数遍,她才木木樗樗的拉回思绪,怔怔看着面前的墨色衣袍。
她甚至没抬头看他,两手一伸,便将他抱住。
她将脸埋入他衣裳,拼命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以往是檀木的幽香,如今是草木的清香,不论哪种味道,都能抚平她烦乱的心绪。
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惨淡的面色,因为她还没来得及掩盖内心的慌张和害怕。
可她这番默不吭声,着实给刚刚回来的怀苍一顿好惊。
他欲推开她,但她手臂异常用力,将他越搂越紧。
总不能使蛮力伤了她。
怀苍只好一手扶在她肩头,一手轻柔的梳理她的长发,问道:“怎么了?”
姽宁沉默会儿,闷闷的声音传出:“想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有些妖兽潜在深洞,将他们召集费了些时间。”他细细与她解释。
“百灵掌管二重天,会否吃力?”她又问。
他耐心答话:“她曾被称作最强妖皇,自然有些手段。”
最后,姽宁没话问了,又沉默下来。
这会儿轮到他提问:“你呢?下午一直待在这里?”
姽宁不想撒谎,但也不想说实话。若真交待自己去了哪里,,他三两句追问就得让她一五一十坦白,指不定又要一番争吵。
“我们去瀑布岛吧!”她话锋一转。
怀苍不满她的回避,没应话。
“去嘛去嘛!那山顶的湖水比较纯净,我想去那游水。”她将脸在他身前蹭啊蹭,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他一叹,拿她没办法。
“好。”将她抱起,直接往东飞去。
*
路上,姽宁搂着他脖子,将脸歪在他颈肩。
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吹拂在他耳垂,惹出寸寸红。
姽宁像见到新奇之物,突然就来了精神。她想也未想,张开咬他耳垂,吓得怀苍险些要将她扔出去。
听见她得逞的笑声,他耳朵更红,一手抱住她,一手将她脑袋摁在怀里。
“别动!”
她哪里晓得,怀苍已是一忍再忍。这一路,他暗暗念动楞严经,念了不知多少遍,怎料她一挑逗就戳中死穴,实在……伤脑筋。
*
瀑布岛,姽宁在山崖顶上的湖中游了一个时辰,游到日光黯淡,月华皓明。
湖水清澈,有助她洗涤杂念,加之今日神思紧绷许久,这一泡,就将自己给泡睡着了,最后还是被怀苍给捞上岸来。
梦里,姽宁又见到了他的心脏,与那晚几乎一样的场景。
只是多了一个更可怕的画面——她眼睁睁看着杀生佛在她面前用佛咒绞杀怀苍,将他毁得面目全非,一片完整的肉骨都寻不见。
“不要!!”姽宁惊恐的睁开眼,意识未完全清醒,仍不安的喘气。
“做噩梦了?”怀苍的询问声将她从噩梦的余悸中拉回现实。
她循声看去,怀苍单手撑在她身侧,一只手正拨开她鬓旁被汗水打湿的发丝。
姽宁眨眨眼,猛然扑向他。力道之大,直接将没有防备的怀苍压在草地上。
她抱得很紧,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怀苍面色一变,护住她后脑,翻身将她反压在地。姽宁别过头,他便扣住她两手手腕,一手捏住她下颌,迫使她面对自己。
看见她通红的眼睛,他诧异一瞬,立刻沉下脸,语气冷硬:“说,发生了什么。”
姽宁咬了咬唇,却反问:“你当真想听吗?你应该明白我一直惦记的是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