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爱不爱?(146)

作者: 南窗听雨

傅长烨吃痛,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理智也逐渐重回清明。

他又听到她一句轻嗔:“孩子.”

对啊,孩子,不能伤到孩子。傅长烨一愣,原本高昂的身子在理智的压迫下渐渐冷却。

无奈又拿她没办法。

他默默抬手帮她将粘在脸颊上的碎发移开,她却是果断抬手,毫不客气挥臂,将他的手打开,而后利索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使自己与他隔开了好些距离,以背朝他,继续安睡。

绵长的呼吸声响起,室内重回安宁,刚刚的旖旎暧昧也荡然无存,好似从不曾有过。

烛光跳跃,一滴浊蜡滴了下来。

傅长烨无奈抚额,身上大汗淋漓,衣衫尽湿,再无睡意。而她这个始作俑者,在他心上纵了火,又逃之夭夭,可偏偏他又奈何她不得。

“陛下,我恨你。”寂静中,他甚至听到她埋首于被中低低骂了一句。

她的声音极低,听着似是梦中呓语。

但仅仅一句,便足以令他心中警铃大作,原本火热的身子瞬间如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狠狠淋过一般,周身寒气四起,并着刚刚的冷汗,令他再躺不下去。

傅长烨只觉自己浑身僵硬,他于安静中静默片刻,默默起身,视线垂落在那香包上看一会儿,随后跨帘而出,但并不推门离开,只独立于窗下,长长久久地盯着窗外皎皎月色,不做言语。

一夜安静,及至天明之分,他才离去。

颀长身影消失在门边,瑜景这才缓缓转身,他一夜未眠,她又何尝不是?

她缓缓披衣起身,同样将视线长长久久地落在垂挂在帷帐金钩上的荷包香囊上,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笑意。

当年在养父府上接受嬷嬷□□时,嬷嬷就曾特地给她讲过制香之道,而且嬷嬷所讲的香,大都是为了增添闺房情.趣的帐中香,旖旎,迷离,暗勾人心,最适男.欢女.爱。

因此,因着这层缘由,瑜景对香道并非如傅长烨所想,完全不知。

瑜景冷笑,其实自素心将这香包挂上之时,她便闻出来了。

傅长烨此举,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如此也好,瑜景想了想,心有主意,默而不语,只当不知,在素心面前也是不提。

.

第二夜,如期而至,瑜景早早卧下。

傅长烨又一次踏着月色而来。

“今儿她怎么样?吃得多吗?午后有没有歇息一会儿?你要多陪着她走走,路走得多了,在生养之时,便会轻松一些,不能随着她的性子,懒洋洋地,不喜动。”

彼时,夜色透过窗棂,洒下来一室的冷冷清辉。

瑜景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垂眸看向那映在淡藕粉色纱窗上的颀长身影,他个子高,肩膀宽厚,侧颜俊朗,说这些话时,语调也是极度温和的。

可是.

瑜景翻了个身一把将纱帐放下,心底的冷意与此刻花色满院的暖极为不同,她恨,恨他困着她,当她是傻子,是他囚于手心的玩物。

可是,到底是谁玩谁呢?

瑜景故意提裙至腰腹,随即又埋首至被褥中,不肖片刻功夫,便闷出了一头的汗珠,她抬眸透过镜面看自己,双颊红彤,鬓发凌乱,双目含情,细碎湿意黏在脸上,更添妩媚。

她早与他经历过云雨,人事已通,故作一番媚态,最拿手不过。

瑜景冷笑,想起当年嬷嬷说的话来,“有时候啊,男人总喜欢自以为是,常以为自己厉害得不得了,其实全不知,这只是女人的戏演得好,就算是他只做到了隔靴搔痒,女人也能配合他的虚荣,将他夸成伟岸巨人,力大无双,床榻极棒。”

嬷嬷是个粗人,话说得粗鲁恶俗,但是理儿,却还是有那么三分意思的。

现如今,他不是想偷偷困着她,变着法子的不让她知晓吗?那她就如他所愿,装作自己是个傻子,但是.她也不能令他好过。

傅长烨交代完事情,又于外间洗漱完毕,这才蹑手蹑脚往帐内而来,准备歇息。

今儿其实很累,昨夜一夜未睡,今日一整日都在忙碌,直至此刻深夜她睡了他才过来,他一壁解衣,一壁撩开纱帐,淡淡女子香味盈鼻,这是与白.日里那些大臣们身上所不同的味道,使他不由自主立住了脚步,入眼却是更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

媚,极魅。

他想起前一夜的事情来,那样勾心的酥痒又一次如酒虫般直往心中钻,那样的滋味儿,他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而且他也不想让她再折腾。

原本撩过纱帐的手又一次将纱帐撩起,同时取下了金钩上的香包。

没有等到所等之人,瑜景于榻上悄悄睁眼,借着朦胧灯光,隔着被风撩开的纱帐,她看到他将香包打开,又往其中增添了几粒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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