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48)
……这种猜测成真的几率,约莫是零。
这两件事一日没处理, 佛生便始终提心吊胆着。
只是在提心吊胆的同时, 又拥有巨大的快乐, 霍停云每日都给她喂药, 推她出门看看夕阳, 看看花,看云看天……甚至于,他还学会了给她梳头发。
只是如此聪慧的霍停云,却被女子头发难住了。
佛生又不喜喊痛, 霍停云只好将动作放得更轻,隔三差五就问一句:“不疼吧?”
只是再怎么努力,始终……不堪入目。
梅香与夏荷看着佛生头顶上那歪歪扭扭又松松散散的发髻,忍俊不禁,劝道:“王爷,您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霍停云苦着脸叹了声,将桃木梳子搁在梨花木雕花的梳妆台上,看着铜镜里那四不像的发髻,似乎有些苦恼。
“罢了,我实在不会,还是你们来吧。”他已经学了好几日,不算毫无进步,毕竟起初他连最基础的绾发都不会。
佛生也捂嘴笑:“王……停云你平日里自己伺候自己,怎么连这也不会?”
她还是不大习惯唤他的名字,不过在唤他名字的时刻,她越发觉得,他们是平等的朋友了。
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这是假的,佛生心里清楚。
霍停云于一侧圆桌上坐下,撑着手,给自己倒了杯温茶,有些无奈:“我自己的头发,不过是随意一弄就好,可你这头发却不同,不好随意弄。”
佛生其实也嫌她们弄的发髻累赘,她自己从前梳头,只一把弄成个马尾,既方便行动,又方便打理。
她既然嘲笑了霍停云,断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便打着哈哈过去了。
佛生有一处伤在大腿后侧,近膝盖处,那一刀伤得很深,简直要伤到经络。因此即便过去快半个月,她还是无法走动。
周大夫与他们都一致说,要谨慎为上,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要按着她,不让她走。所以这半个月里,她都是被霍停云抱着,放在轮椅上行动。
别说,霍停云抱了这么久,似乎是熟练起来了,也不如起初那么大喘气了。
佛生笑说:“那看来我作用还蛮大的,让停云你也得到了锻炼。”
霍停云笑着点头:“是,佛生作用很大。”
在佛生的要求下,他也更改名称叫她名字了。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处实在和谐,夏荷与梅香皆是松了口气。
霍停云正推着她散步,忽而听得通传,说是梅氏来了。过去这半个月,梅氏来过不少次,因为说话太过阴阳怪气,又爱夹枪带棍,每次都被佛生回怼得气鼓鼓地离开,又锲而不舍地来。
梅香小声嘟囔:“梅夫人也真是的,怎么又来了?”
佛生也不大喜欢她,不过这些日子行动不便,有她来,倒是多了不少乐子。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佛生还挺快乐的。
梅氏扭着腰,装模作样地走近,“哎呀,你们在这儿啊?今日天气是挺好的,出来散散步啊,对身体好。你们俩这身体都不行,都得多晒晒太阳。”
佛生笑眯眯地应着:“多谢二娘好意。只是方才还艳阳高照的,这会儿怎么会来了一块大乌云,将阳光都遮住了?不会是跟二娘来的吧?”
梅氏脸色一沉,这不就是说她晦气吗?她再晦气,还能有霍停云晦气?克死三个老婆,第四个老婆也半死不活的。
她挤出个微笑,道:“我一直觉得这王府里不大干净,要不要请个法师回来瞧瞧?若是有什么脏东西,便超度了去,你们觉得呢?”
佛生摸了摸下巴:“还是别了吧,我怕二娘你啊,承受不住法师的超度。”
梅氏吹眉瞪眼,“你这话……”不就是说她就是那脏东西吗?
她每次都没讨着好,可每次都不服输,想从前霍停云一个人在的时候,几时会反驳她?
她脸上抽动几下,按耐住情绪道:“是二娘多嘴,如烟也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得病急乱投医么?”她淡淡瞥了眼两人。
梅氏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地,吊人胃口。佛生看不惯她这样子,便开门见山询问:“二娘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梅氏长长地叹息了声,道:“这事儿你们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还是重原那日偶然间听见的。那日,无觉法师去见皇上,说最近掐指一算,有一个命格极好的女子会出现,她那命格正好与停云相补。皇上一听,自然欣喜若狂。魏督公便趁机说,待法师寻到此女,便给停云做侧妃,如此一来,对他身体有益。”
她就不信了,都这样了,这杜如烟还能如此嚣张!
佛生愣了愣,看向霍停云,“这倒是极好的,若是停云能因此好起来,再给霍家留下个香火,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