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残王(198)

作者:沈拾灵

皇帝无心再办除夕宴,众亲眷匆匆回府,不敢再在宫里多待下去,以免引火烧身。

邹临祈知道事情已成,去淑妃处寻回了陆愔儿,带着她出宫。

行到一处深长的甬道时,刚好碰见邹元朔一脸怒色从远处走来。他目不斜视地经过两人身边,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来,回身看向他们。

他先看了看陆愔儿,而后才看向仍坐在轮椅里的邹临祈。

“六弟近来气色倒好,全不似往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邹临祈勾唇冷笑:“有王妃日日作陪,本王气色自然是好。”

邹元朔面色更差,目光如炬瞥了陆愔儿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当天晚上,五王给刘笃去了密信,让他把陆愔儿的生母蒋笙交过去。

刘笃带人去捉蒋笙,可到了蒋笙住的屋子一看,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根本找不见她人了。

刘笃立即着人在京城里秘密捉拿,吩咐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邹元朔为了韩贵的事焦头烂额,生怕韩贵受不住拷打,把他们的事全都吐出来。又听见丞相府里传来消息,说蒋笙已经逃了。

邹元朔怒不可遏,此时才恍然发觉,自陆愔儿嫁给奕王后,一切都开始变得棘手,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因此变故,好好一个除夕夜变得人心惶惶,凡与此事有牵连的官员全都大门紧闭,躲在家里避灾,只门口两串灯笼在寒风里兀自亮着。

窗外雪下得有些大,陆愔儿点着一盏孤灯,趴在桌上去看外面棉絮般洁白的雪花。

整个王府里都很安静。邹临祈向来不喜热闹,往年的除夕都是一个人索然无味地挨过去,与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今年多了一个陆愔儿,他有些放心不下,等处理完公事,匆匆去了访橦院。

还好赶在子夜前到了她身边。

她已经睡着了,一张白净的脸枕在胳膊上,鼻子被窗外刮进来的风吹得通红。

他过去把窗子关上,在她身边坐下,默默看了她一会儿。

即使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这样静静陪着他,他都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若每年都有她这样待在他身边,与他度过旧的一年,迎来新的一年,倒不枉他来世一遭。

烛火噼啪一声,把陆愔儿惊得醒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场噩梦,梦见有人拿了把剪刀,在她身上割出了好几个血淋淋的口子。

那人一声声阴恻恻地朝她说着:“这花枝长错了地方。”

她浑身蓦地颤了下,像是突然失重,一脚踩空。

邹临祈忙去扶她,在她发上揉了揉:“怎么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一颗心慢慢落到实处,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王爷。”

“别怕,噩梦而已。”他过去抄起她腿弯把她抱起来:“去床上睡。”

“不能睡,”她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还是说:“要守岁。”

邹临祈把她放在床上,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不睡?”

接着又亲她脖子,咬她耳朵,手在她腰上揉捏,慢条斯理地扯开她衣带。

她娇哼了声,制住他的手:“那还是睡吧。”

他低低地笑,捉起她的手亲了亲:“让谁睡?”

陆愔儿不理会他的无耻,肩膀瑟缩着往后退了退:“别咬了,疼。”

他的手往下流连,深深浅浅地磋磨着她,不放弃地问:“让谁睡?”

她不觉已软成一汪水,脑子里空白一片,轻易被他勾引:“你。”

双手伸过去,搂住了他脖子,张开口接受他探进来的舌。他口里气息干净,有股淡淡的薄荷味。舌头扫过她口腔,让她连牙齿都是麻的。

邹临祈拖着她舌头一遍遍咬,呼吸渐渐开始粗重。扣着她腰把她捞了起来:“为夫求之不得。”

陆愔儿几乎一夜没睡,岁守得不可谓不尽心。只是第二天没能起来,身体从腰部以下都是软的,两条腿像没了知觉,稍动一动都疲累得不行。

只是她仍想着要帮邹临祈准备药浴的药材,赖到午后强撑着从床上坐起。

柔软的锦被从肩上滑下去,露出她身上大片肌肤。

她低眼看了看,发现自己肩上,胸前,甚至连腰上都是殷红如血的吻痕。她又拿了面镜子对着脖子照了照,发现那里更惨。

这要让她如何出门见人?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拖延了一会儿,起身要拿衣裳把自己裹起来。

突然听见门响,有人从外面进来。她只好赶紧缩回被子里去,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连下巴都挡住。

邹临祈坐到她床边,发现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好,问她:“怎么了?”

她有些埋怨,坐在床上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如云般的长发铺在背上,衬得她一张脸更显柔弱,白如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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