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残王(129)
邹临祈尝到她咸湿的眼泪,原本失焦的目光清明了些,从她颈中抬起头。
每次看到她哭,他就心烦得不行。却并非烦她,反倒是怪他自己。
他深呼吸几口气,尽量平复下情绪,重新抬起头看她:“你哭什么!”
陆愔儿哭得不停抽噎:“我还不想死。”
邹临祈方才还满腔的火,现在倒被她几声哭全都浇灭了,颇有些无奈地道:“谁让你死了!”
陆愔儿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去看他,什么话也不说,模样十分可怜。
她眼眶里蓄着泪,一张脸清纯又无辜。
他浑身的血腾地一下再次烧了起来,被她这副模样轻易地勾引。
在他身下的女孩,柔弱干净,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了。
想起刚才邹元朔那个狗杂碎竟敢妄图轻薄她,他气得再次烧红了眼睛,伸手捏住她下巴,漆黑的眼珠里寒意森森:“你是什么时候跟五王来往的!”
“我……我只是与他见过几面而已。”
她吓得不停地哭,身上被压得好疼,感觉快呼吸不过来了。
“我没有与他来往……” 她细瘦的手指推了推他,可是根本就推不动。
唇上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邹元朔碰过你这吗?”他恶狠狠地问。
陆愔儿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十分不好,为了自保,赶紧摇了摇头:“没有!”
“是吗?”
胸上一疼,她忍不住娇哼了声,很快又咬住唇,没让自己再喊出声。
“这里碰过吗?”他冷声道。
他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疼得她只想躲。她羞耻得厉害,咬着唇并不开口。
“说话!”他命令。
陆愔儿红了眼睛,小猫一样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制住她两只推拒的手,拉过头顶按着,埋进她颈间吮吸了一口:“这里碰过没有?”
每亲她一处地方,就会问一句。
她再也忍受不住,不管不顾道:“邹临祈,你疯了!”
还从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他略有怔愣,很快又恢复了先前霸道强横的样子:“我是疯了,被你搞疯的!”
从她入府那天,红烛灯下,对着他露出毫无心机的笑容开始,他就一步步地走向疯魔。
念多少遍心经,数多少颗念珠都不管用。她像是一株罂粟花,让他不知不觉着了迷。
“说,他有没有碰过你,”他死死地制住她,逼她开口:“你,干净吗?”
陆愔儿眼里有泪流了出来,羞愤之下故意道:“碰过!他碰过!你满意了!”
他瞬间僵滞下来,脸上杀气腾腾。
“我不干净了,”她继续气他:“你还要我吗?”
邹临祈有一瞬间想现在就去杀了邹元朔。
陆愔儿觉得她已经这样说了,对邹临祈这样一个本来就有洁癖的人来说,肯定不会再碰她。
她又试着去推他。
邹临祈理智上觉得他现在就该把她甩开。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离开她。
只想把她狠狠嵌进自己骨血里。
他已然痴迷到,无论她是什么样子,是谁的人,他都无法放开她。
他扶住她的头,倾身又去吻她。
这次的力度小了很多,可依然把她亲得发疼。她脑子里浑浑噩噩,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样。
她挣脱不开,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吻。
身上不由她做主,慢慢开始发软。
呼吸变得悠长,温度炙热。
一片恍惚中,听到他在她耳边极低地说了声:“要。”
她脑中轰然炸响,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的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带着些凉意的薄唇一路往下,亲她的下巴,拿捏着力道去咬她脖颈的皮肤,一只手在她腰间揉捏着。
她的腰细得似能勾魂,好像一掐就能断。
他要疯了。
陆愔儿只觉得羞耻,双手一被松开,立即又去推他:“今天是你跟钟若萱大喜的日子,你若实在饥渴就去找她!”
他心里明明生气,却不忍心对她说句重话,全副感官都被她身上清甜的气息所惑。
只想狠狠地要她。
“什么大喜的日子,”他看着她,眸中欲念沉沉:“本王大喜的日子,早已经过去了。”
在娶她的那天。
陆愔儿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仍是平常简单的便服。他并没有与钟若萱拜堂。
胸上一疼,她低低叫了声,伸手去抓他的手。
摸到了他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佛珠。
他从来都是清冷自持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就这么憎恶邹元朔,想要毁掉邹元朔看上的东西吗?
铺天盖地的凉意和滚烫的触感折磨着她。最后一刻,她低声下气地求他:“王爷……”
只说了两个字,后面已不知再说什么了,怕得只知道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