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残王(117)

作者:沈拾灵

不,准确地说,等知道了她是替嫁过来的这个真相,不掐死她就不错了。

怀微忍不住道:“可我分明觉得王爷待你很好啊,而且王爷要是不喜欢你,会跟你……跟你那个吗?”

“哪个啊?”陆愔儿明知故问:“你整天都在想什么,他只是跟我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从来也没有碰过我。就他那种人,整日里摆出一副禁欲的样子。就算我脱光了朝他整个贴过去,贴严实了,他也不会有反应的!”

她正这么说着,然后就看见了,前面访橦院门口早已等她多时的邹临祈。

陆愔儿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倒吸了口冷气,往后退了退。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目放大,见了鬼一样看着前面脸色怪异的邹临祈。

不知道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多少。

她咽了口唾沫,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刚才她的声音应该也没有很大吧。

他应该没有听到吧?

好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邹临祈看到她这个样子,勾起唇角极短促地笑了声,从她脸上移开了视线。

他难得没有说什么风凉话,只是自顾自地进了院子。

院子里晦暗的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打上一层纤薄的影子。

陆愔儿长长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对怀微道:“你说什么不好,提他干什么!”

怀微也吓得不轻,颤声道:“光线这么暗,谁知道他在这儿啊,”抬头看看门口的两盏灯笼,说道:“这帮奴才,灯笼都灭了也不知道过来换!”

陆愔儿无奈,哆哆嗦嗦地跟着邹临祈进屋了。

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却又想着他从不喜欢抬头看人,却又不许她跪着。想来想去,最后搬了把凳子过来,在他旁边坐着。

他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陆愔儿清了清嗓子,问他:“你怎么来了?”

邹临祈似乎弯了弯唇,语气里带着点儿笑:“来跟你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陆愔儿:“……”

这分明就是把话全都听过去了!

她懊恼死了。都怪跟怀微相处得熟了,说话开始没正行起来,什么鬼话都说。

哪里像个官家小姐。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闭上嘴。

过了会儿,起身道:“你先睡吧,”她语气有点儿蔫:“我还没有沐浴。”

身上染了药味,总要去洗掉才好。

她正要走,胳膊上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力气拿捏得很轻。

他把她往自己面前扯了扯,捋起她的袖子,去看她伤口的恢复情况。

已经结痂,边沿处的迦块开始脱落。

他松开手,还是嘱咐了句:“手别碰到水。”

陆愔儿下意识道:“那我怎么洗啊?”

她洗澡不习惯被人伺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去。

邹临祈玩味地一挑眉,看着她,声气极低地说了句:“我给你洗?”

陆愔儿的脸瞬间红了。

她自小被爹爹娘亲散养,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嫁给邹临祈后已经收敛了不少。以前在丞相府,有男子瞧她长得漂亮,过来跟她调笑,她都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来也没听进心里去。

偏偏邹临祈这人像染了毒,说出来的话也像染了毒,轻易就让她招架不住。

“不……不用了,”她磕磕巴巴道:“我自己可以洗的!”

说完兔子一样溜了出去。

她走不久,瑶草托着几件干净的衣裳过来,放在塌上,说道:“王爷可要休息了?奴婢伺候王爷更衣。”

她上前要帮他解衣带。

身上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气。

邹临祈蹙了眉,挡开她的手:“不用,你下去。”

瑶草心里涌起一丝苦味。王妃没嫁过来之前,是她和萤枝伺候邹临祈更衣。可是现在,奕王已经不让她们两人近身了。

“是。”

瑶草低低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香扇在外面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冷笑。王府里的女人果然个个都想着勾引王爷,盼着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偏偏奕王是个不解风情的。

只是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进陆愔儿的房间?

香扇无比嫉妒起来。

陆愔儿洗了很久,生怕真的去不掉药味,如怀微所说会被邹临祈厌恶。

她几乎把自己身上都搓红了,洗了一遍又一遍,又用了不少香粉。把头发也洗了一遍,换上干净衣裳,回了卧房。

邹临祈正坐在桌边翻着一本书,她走近了才发现,他看的竟是她这段时间学医时记载的随笔录。

很多都是她绞尽脑汁,在上面研究该怎么样才能治好陈年腿疾的记载。

她过去一把将书抢过来,合上背在身后,有些羞恼地道:“你怎么看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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