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难撩(56)
唐棉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你记得自己家在哪吗?”
贺烛眉心皱得更紧了,继续保持沉默。
唐棉放弃,无奈拉起他的胳膊:“走吧。”
反正姚盈颜整天带男朋友回去,她偶尔带个人也不过分。
贺烛动作迟钝,慢吞吞地随她下车。
司机好心地问:“唐小姐需不要帮忙?”
唐棉婉言谢绝:“不用了,时间很晚了,您早点回去吧。”
司机摇上车窗,将车开走。
九月晚风透着凉意,不似夏天的凉爽舒适,冷得更刺骨一些,唐棉还穿着短袖,抚了抚胳膊,拉着身边人的手腕慢慢往楼洞走。
冷风阵阵的吹,唐棉步子不自觉加快。
走了两步,衣服又被扯住,风从上衣下摆灌进来,唐棉打了个哆嗦,瑟缩一下,回身问:“怎么了?”
身后的人顿了顿,挣脱出手腕,然后将外套脱下,披在了她身上。
带着酒味和体温余热的衣服为她挡住了晚风。
唐棉一愣,突然狐疑道:“你酒醒了吗?”
贺烛表情仍有些木讷,看样子只是被风吹的恢复了点意识,离正常交流还有段距离。
路程不远,唐棉也没跟一个喝醉了的人客套,披着贺烛的外套,重新牵起他的手往楼道赶。
声控灯怎么也触发不了,楼道暗沉沉的,唐棉拉着人走得格外慢,爬到四楼用了近十分钟。
用钥匙打开门进屋,客厅的灯没开,看来姚盈颜今晚上夜班,还没回家。
唐棉直接带贺烛进了她的房间。
次卧地方小,没有接待客人的地方,唐棉便将他按到床边,取下身上的男式外套,去客厅帮他倒了一杯水。
贺烛乖乖喝完。
“今晚先睡这里,你半夜不能乱动,老实睡到天亮,听到了吗?”唐棉一本正经地交代。
贺烛没有动作,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好在屋里不冷,她有一条多余的空调毯,可以临时当被子用,唐棉将贺烛安置到床的一侧,盖上毯子,见他听话地合上眼,终于舒了口气。
唐棉进浴室换了件宽松的长袖,出来后躺到了双人床的另一边。
之前跟贺烛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月,现在同床而眠也没什么不自在的感觉,很快睡了过去。
入眠不久,唐棉似乎听到防盗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皱了皱眉,将脸埋进枕头,不想理会。
贺烛也被吵醒了,他酒劲儿过去,清醒了许多,顿觉口干舌燥,脑袋像有钝器压着,又疼又沉。
揉着太阳穴坐起来,记忆逐渐回笼,浓黑的眸子斜向身侧。
他的记忆断在孔非的别墅里,再接上就是唐棉将他从车里拉出来的画面。
旁边人睡得正沉,贺烛放缓动作,掀开毯子下床,打开卧室门。
客厅的吊灯亮着,屋内通明。
贺烛没想到唐棉家还有别人在,愣了一下。
姚盈颜回家拿东西,也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
但当她看清贺烛的脸,以及手腕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手表时,惊吓转瞬被惊喜取代,心思一动,调整表情,用比在尤凯面前还娇的语气开口:“你是谁啊?”
贺烛没回答,而是说:“帮我倒杯水。”
“哦好。”
姚盈颜用自己的杯子倒了水,扭着腰,婀娜地走向他。
贺烛接过杯子,恍然发现杯口浅淡的一点口红印,眉首下压,嫌恶地将水杯放到一边。
姚盈颜还在问:“怎么不喝啊?人家特意给你倒的……”
话说一半,发觉贺烛看着她的视线冷而凌厉,气场骇人,便灰溜溜地住了嘴,不敢再继续。
客厅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唐棉被说话声吵醒,发现贺烛不见了,从卧室走出来。
贺烛转向她,忍无可忍道:“保姆哪里找的,入户前公司没有培训么。”
“保,保姆?”姚盈颜五官都扭曲了。
唐棉默了几秒,平静地解释:“她是我室友。”
说完迅速将贺烛推进卧室,关上门,隔绝了姚盈颜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幸好姚盈颜只是临时回家,接下来还要上夜班,没待多久又走掉了。
屋内只剩他们两个。
“有话明天再说吧。”
时间才到凌晨两点,唐棉第二天还要准备剧组的收尾工作,打了个哈欠又躺回床上。
然而这一觉注定睡不安稳。
早上天刚露白,离唐棉的起床生物钟还差两个小时,卧室的门把手竟然自己转出了声响。
门外的人发觉卧室被反锁,不甘心地敲门。
噔噔噔。
床上两人几乎同时睁眼。
贺烛睡眠不足,眸色暗得可怕,语带嘲弄:“这就是你口中还可以的房子?”
“……”
唐棉烦躁地爬起来,觉得不能再客气了,正想去跟姚盈颜理论,门外的人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