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难撩(115)
“贺烛你人呢!快开门,冻死老子了!”
“孔非你他妈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抹!”
“滚吧你,那是老子的迎风泪。”
他们声音吵嚷,惊动了外面值班的保安,警卫室有人出来查看情况,手电筒扫过来的一瞬间,大门终于磨磨蹭蹭地打开。
三个人争先恐后地钻进屋子。
在门外冻了几分钟,他们冻得想飙脏话,结果一回头,见开门的是老实乖巧的唐棉,又给那些话憋了回去。
于一亩是几个人里比较有人样的,他吸了下冻僵的鼻子,礼貌地说:“打扰了。”
另外两个后知后觉地跟上:“打扰了。”
因为有客人来,唐棉穿着日常的外出服,挠了挠头,奇怪道:“你们怎么这么客气。”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
以前知道她跟贺烛没感情,总是小唐小唐的叫,这会儿真成了嫂子,他们反倒拿捏不好态度了。
曹攸摸摸后脑勺,转移话题:“贺烛呢?”
唐棉说:“他在餐厅。”
孔非脱掉挡风外套,把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笑着说:“是帮我们拿酒么?我们仨今天没带司机,喝酒不好开车,让他别折腾了。”
他们这些人,私生活混归混,这方面家教都还不错,不会做些特别出格的事。
曹攸大大咧咧道:“喝点也没事,大不了睡这儿,明早再走。”
唐棉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贺烛并没有想拿酒:“他在切水果,你们先去客厅待一会儿吧。”
“啊?他在干啥?”孔非愣了愣。
唐棉眨眨眼,语气自然地说:“切水果啊。”
阿姨不在,这些事她就跟贺烛轮着做,不过最后吃的人是她。
三个人登时像见了鬼。
曹攸瞅着餐厅的方向,好半天挤出一句:“他还会切水果呢。”
贺烛恰巧拿着盘子出来,懒得搭理这些人,他把装着水果切块的盘子交给唐棉,煞有介事地嘱咐:“都是你的,他们想吃也不准给。”
“……”
你是人?
尽管满腹怨言,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几个多多少少都受过贺烛接济,碰到不公正待遇,皆是敢怒不敢言。
说不准以后还得求着这人呢。
唐棉乖乖拿着盘子,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迟疑地说:“要不我先回房间?”
孔非说:“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来玩,人多热闹。”
几人从低温中缓过来,纷纷走进客厅,识相地分坐在两边沙发,把中间的位置留了出来。
曹攸看到茶几上的遥控,想起他们大冷天来这儿的原因,说:“今晚地方台是不是有春晚?”
一些电视台为了跟总台春晚错开,通常会提前或者延后办晚会。
“啊对,”于一亩说,“我出门的时候,我妹正在家守着电视看她喜欢的那个男明星。”
“那正好一块看。”曹攸顺着话茬,将电视调到卫视台。
唐棉歪了下头。
这些人大晚上跑过来,就是为了一起看电视?
不像他们啊。
贺烛拉着她坐下:“别管他们。”
“噢。”
卫视春晚办得很盛大,有歌舞表演也有语言节目,只是质量一般,小品节目基本找不出笑
点。
甚至不如孔非他们讲的段子有趣。
唐棉渐渐也不看节目了,一边吃水果一边听这些人叽叽喳喳地讲话。
他们笑点似乎特别低,只要有人说话,他们就能笑出来。
唐棉看看屏幕上导播无意中切到的冷漠异常的观众席,又看看乐个不停的他们,真心实意地问:“你们在笑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怎么知道!
某人硬性规定,要么带着她笑,要么把她逗笑了,停歇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他们又不是演小品的,哪有那么多段子,想不出笑话就只能盯着电视傻乐。
孔非含含糊糊地说他们就是人来疯,人一多就高兴,不用在意。
唐棉似懂非懂地点头。
后来也觉得他们这样还挺能带动气氛,原本无趣的节目,经他们的笑声烘托,好像真的有点好笑了。
唐棉无意识地跟着他们翘起嘴角,眼睛不自觉弯成了小月牙。
贺烛懒散地倚着沙发,不怎么参与他们的话题。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唐棉身上,看着她露出笑,嘴边渐渐也带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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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来得早,初二这天才刚到一月底,
唐棉这几天暂时没接到其他任务,贺烛也不出门,两人就一直在洋房待着。
初二清早,唐棉下楼,发现贺烛穿戴整齐,坐在餐厅吃东西,脸上没什么表情,情绪似乎不大对劲。
唐棉坐过去,轻声问:“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