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纯情(22)
梁满月抿了下唇,语气毫不在意,“不用谢,刚别人点外卖顺手要的。”
骆峥把团成团的垃圾随手一抛,精准无误地扔进旁边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看起来确实是没什么大碍。
梁满月像尽完了某种潜在的职责,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我该回去了,有事你可以找给你打针的护士。”
说话间,她站起身。
骆峥叫住她,语调听起来有种促狭的暧昧,“你就没什么话想问我?”
“……”
梁满月心头无端一跳,回过身。
骆峥懒散地靠在椅子里,偏头瞧她,“东西不要了?”
被他这么一提,梁满月这才想起耳环这档事。
说不清是因为自己那一刹那的自作多情,还是之前积压的火气,梁满月脸色忽然一黯。
“给我。”
她说得又冷又平静。
变脸还能再快点儿吗?
骆峥轻哂,深眸浅弯,给她递了个眼神,梁满月顺势看去,果然在他左手边的裤兜里,看到一小块方形的痕迹。
骆峥慢条斯理地解释,“刚调过来,事情太多——”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梁满月就已经俯下身,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
骆峥喉间一哽。
清晰地感觉到她柔嫩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裤料,宛如某种无形的撩拨,把温度和触感传递到腿上。
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就已经顺利地握住小方盒子,下意识擦过他腿上的皮肤,把东西拿了出来。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
骆峥腹部生生一麻,一股火烧了下去。
然而始作俑者毫不在意,眼里只有盒子里的珍珠耳环,一丁点儿没发觉自己的举动造成哪种影响。
骆峥直接气笑了。
脖颈后的皮肤泛红一片,他嗓音有些不悦低斥了声,“梁满月。”
梁满月确认里面是她的耳环后,不紧不慢地抬起头,“什么。”
骆峥压着莫名的火,舔唇嗤笑,“能不能有点儿规矩。”
“……”
“有你这么乱摸男人大腿的吗?”
这两句话音量不小。
也亏得周遭没人。
仿佛踩到哪里的雷点,梁满月耳根子瞬间烧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吐字铿锵,明显在生气。
不知为何。
骆峥突然就舒服了。
久违的坏心思往外冒,男人半眯着眼看她,“不是吗?你刚才没摸?”
梁满月:“……”
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难得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骆峥兴味渐浓,肚子里的骚话一股脑地往上冲,但话到嘴边,还是不忍心地咽了咽。
到最后,就只是轻飘飘地吐了句,“算了,摸就摸吧。”
“……”
“谁让我现在好欺负。”
梁满月彻底被他气到了。
一腔怒气没地方发作,抬腿就踢了他一脚,“你有病吧骆峥。”
骆峥反倒是不生气地瞅着她。
痞气又难驯。
梁满月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倔强满满的架势一丁点儿都没变。
直到踢踏的脚步声渐隐,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骆峥才缓缓收回目光,不经意地勾起唇角。
一面嘲笑自己的行为幼稚可笑。
一面又觉得,这小狼崽子……
还挺有意思。
-
梁满月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上那杯的凉开水猛灌。
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值夜班,屋里安静得要命,除了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就没别的动静,直到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梁满月呛了一下,抬头撇去,却不想,一脸意外的李修延探头探脑地进来,“呦呵,这是怎么了,谁惹姑奶奶这么生气?”
可能是天生的。
梁满月生气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明显。
她皮肤白,一生气就起红晕,能从耳根一路烧到脖子以下,其次就是眼神,那种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李修延一眼就看出来她现在很不爽。
也不敢惹,扯了个凳子坐到她旁边,好声哄着,“怎么了啊到底?”
梁满月抽出纸巾随便擦了擦嘴,烧到耳根子的红晕到现在都没褪,“没怎么,就是遇到个神经病。”
这话被她说得云淡风轻。
李修延都有点儿不信。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耳根子烧成这样了。
正犹豫着问还是不问,梁满月忽然把话题岔开,“你今晚值班?”
“啊,值班,”李修延点头,“老李最近说我不上进,我这不想着好好表现么。”
梁满月嗤笑,随手打开电脑,“找我什么事。”
她这一问,李修延才想到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老爷子,”李修延大喇喇地靠在椅子上,“你最近都没去工作室,老爷子惦记你,叫你明晚上去他那儿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