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先生(48)
谁知杜绍舟一开口就说:“我想你了。”
郁宁宁眉头微蹙,神情立时古怪起来。
另侧的邓莹走出大厦,到固定的停车点去找自家司机。
她的司机会停在大厦的斜对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跃信的大门。邓莹走到那里之前,先留意到近前停了一辆有点眼熟的SUV。
邓莹默默绕了半周,去敲前面的车窗,“白总,等人啊?”
车窗缓缓降下,白缙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嗯,宁宁走了吗?”
“没有,刚刚有人来找她,我临时被放了鸽子呢。”邓莹开朗俏皮,做出一个凄惨的表情,又道:“不过看在那人是帅哥的份上,原谅宁宁啦。”
白缙眉心微动,“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穿着西装,蛮精英范的。哦,他们应该去地下车库了,那边没什么人,方便说话。”邓莹说着,被十来米外的司机叫了一声,便应了,“那我先走啦,回见哦白总。”
邓莹走远了些,回头往大厦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宁宁平时不声不响,其实是个厉害角色呢。投机讨巧,左右逢源,她样样不虚。
那笑以奇异的角度被看着后视镜的白缙纳入眼中。
在地下车库闷了半个小时,郁宁宁彻底没了吃晚饭的心情。
她也许该庆幸爆料的事情没有被发现,但杜绍舟的故作深情令人作呕。
杜绍舟紧盯着她,语气有些激动,“宁宁,这么久过去,你还在生气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到底怎么了?突然就……这么情真意切?”
郁宁宁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好处值得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
“难道,你就这么惦记我没答应的事?非要上一次床才行?”
猎奇小队出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说着,嫌恶地撇撇嘴,还往旁边让了一下,远离他近前的手臂。
杜绍舟一怔,眸子睁大,盛满了不甘与愤恨。他两手猛地按住郁宁宁的肩膀,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郁宁宁下意识想要推开他,然而男人的手如同烙铁紧紧攀附着,她完全没有机会。
她被按得心慌,顺势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你放开我!”
“我,我……”杜绍舟呼吸有些局促,他颤着手禁锢着郁宁宁,眼眶发红,人猛地低下头来,贴近她的唇——
随着“砰”地一声闷响,郁宁宁只觉得身上一轻,杜绍舟整个人翻倒在地,他下意识护住头,身体蜷曲,西装褶皱着缠缚在身,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白缙在旁揉着拳头,眉心紧拧,面若寒霜,身材高大挺拔,轮廓利落,竟带着鲜有的冷锐锋芒。
郁宁宁看看面前的两人,惊愕不已。一时不知是杜绍舟突破下限的无耻令人震惊,还是白缙周身的凛凛寒意令人无措。
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沉着,识人总该透彻七八分吧。
但这两人的许多面,让郁宁宁瞠目结舌,手心冰凉。
白缙伸出一只脚,尖头皮鞋在水泥地上踏了两下,冷声说:“强迫女士,算什么风度?”
杜绍舟轻“呸”了声,摇晃着站起身来,眼神带着诡异的光亮,状似癫狂。
“你,你是不是有病?”郁宁宁佯作镇定地咽下一口气,出口仍带着颤音,“杜绍舟,你疯了吗?”
这个男人不是一惯追求体面和风度,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杜绍舟抬手,按上已经微微肿起的嘴角,他没理郁宁宁,尖锐的目光转向白缙,“你是Luke?”
“是不是,有关系吗?”白缙声音沉冷,面无表情,却无端端显出凛然的气场。
郁宁宁双手握紧,心间震颤。
杜绍舟是不是已经偏执成疾,需要就医,一点都不重要了。
她更想知道,是不是,这才是白缙的真面目。
是不是,他也有另一张面孔,另一重身份?
—
带着扑蒙的尘土和尾气,银灰色的SUV停在郁宁宁家楼下。
白缙将车子开得很平稳,面色沉静,若不是他手背上青筋暴起,还真看不出他曾经里露出那样的森冷与锐利。
郁宁宁竭力抑制住心头的失落,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突然被人捉住了手腕。
她一颤,侧目看他,却没有抽回手的打算。
微凉的指节牢牢圈住皙白的腕,渗透着丝丝沉淀与冷感。
白缙说:“他总是这样纠缠你吗?”
郁宁宁启唇,细柔的声音闷在喉间,片刻后才说:“也没有总是。他这样,我也很意外。”
“那好。”白缙的声音仍带着冷意,形容间颇显倨傲,“这件事,我帮你处理。让他,再也不能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