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念(30)
黎思招来服务生,点了常吃的招牌菜,合上菜单:“你喝点什么?”
“和你一样。”
“好。”
跟服务员说了一声谢谢,黎思回头发现陈苏木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索性大大方方撩了一下头发:“不小心碰到衣柜上磕的。”
“我姐是学中医药材的,”陈苏木略略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她之前配过一种药膏,对跌打肿伤很有效,抹上第二天就能消的差不多,黎记者需要吗?”
“不麻烦了,”黎思道:“我估计过两天就能好。”
菜上来了,陈苏木把杯子摆到一旁:“不麻烦,我们医院离着很近,来回也就不到半小时。”
“那就谢谢你了。”黎思想了想后天就是端午节,她也不想在人多的顶着这样的脸。
他们所在的是一家意式餐厅,墙上挂着几幅色彩很重的油画,餐厅一角还放了很低调古朴的老式留声机,流出很有年代的意式歌曲。
橙汁端上来的时候,陈苏木惊讶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喝咖啡。”
“我不爱喝苦的。”黎思摇摇头:“尤其意式浓缩又酸又苦。”
陈苏木笑:“很巧,我也不喜欢咖啡,我喜欢吃甜的。”
他切开一块水果披萨:“上学时候我和我姐去米兰玩,房东老太太每天早晨都会用摩卡壶煮咖啡,还会邀请我们一起分享。那段时间喝的我心里肺里都发苦。”
黎思饶有兴趣:“为什么不拒绝呢?”
“因为我姐爱喝,我不敢不跟着她喝。”他小小的吐了个舌头:“她还爱喝茶,在家经常逼着我喝她喝茶。”
“我如果有个弟弟,一定也逼着他吃我爱吃的东西。”
“这是什么心理?”
“这叫分享,”黎思诚恳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齐齐笑起来。
吃完饭午休时间还剩半个多小时,黎思驱车跟着陈苏木去医院拿药,下车往中医院走的时候陈苏木突然问道:“对了,黎记者和师哥以前认识吗?”
“师哥?”
“池渊,他是我爸爸的学生,比我大一届。上次下雨师哥不是专门来送黎记者回家吗?”
“池教授啊,”黎思轻轻嗯了声:“我那天刚好是去采访池教授的。”
见她轻微的情绪波动,陈苏木的笑意淡了一分,刚好出了电梯,陈白微回了信息说自己在实验室。走到实验室外,他停了脚步:“黎记者,你在这坐一会,我进去找她拿了就出来。”
黎思点点头:“好。”
不过几分钟陈苏木就出来了,手中是一个绿色的小瓶子:“碰巧,她昨天刚配的。”
“那我可真是凑巧。”黎思接过瓶子:“这我可要好好谢谢你。”
“客气了,黎记者今天没有让我被放鸽子后惨兮兮的自己吃饭,已经是回报了。”陈苏木道:“时间不早了,黎记者快回去吧。”
“好,”黎思道:“下次见。”
“下次见。”
看着那身影转身走远,陈苏木的笑容立刻淡了下来,想起刚才陈白微听到他要药膏时疑惑的话。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来问我要这个,昨晚池渊大晚上打电话要我配新的,不然你今天来拿都没有。”
*
下了班黎思回到家,卸了妆对着镜子抹上药,绿色膏体上脸冰冰凉凉,确实舒服很多,她扎起头发防止头发碰到药膏。洗洗手给自己煮了包泡面。
泡面端上桌,手机闪动了一下,她打开看到是池渊发来的信息:在家吗?
黎思疑惑他问这问题是干什么,咬着面条回了句:在,怎么了。
对面没再回了,她放下手机,专心的吃起泡面来。
一半还没吃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黎思差点噎到,上滑接起了电话。
电话对面的声音松松沉沉,透过电波传来有微磁的质感:“开门。”
手一抖,筷子掉落在碗里,黎思三两步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男人手里还握着电话,身上有下班归来疲倦的气息,她怔了两秒:“你怎么来了。”
“同事配了个药膏,对你脸上的伤,”池渊话语一停,眼神落到她脸上:“谁给你的?”
“这个吗?”黎思指指自己:“陈苏木给的。”
“嗯。”池渊淡淡道,收回手中的绿色瓶子。
见他转身就要走,黎思不过大脑的伸手拦住了他。
她的手指在空调房里待得冰凉,碰过池渊掌心时有滑腻的质感,池渊停下欲走的脚步,视线下落到拽着自己另一只胳膊的玉白手臂,露出询问的表情。
黎思松开手,瑟缩回来,抿抿唇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我觉得这个挺好的,一瓶可能不够我用,你这瓶能卖给我吗?”
话出口就后悔的咬了咬舌头,她是整天被人打吗,还一瓶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