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小麻雀(11)

作者:星森

只不过转眼间,她眼角余光瞥见了卫南风身后那两人的身影,不由得眉心一跳。她旋即松开了捏着宁清河衣袖的手,绕过卫南风,径直朝了寇衡走去。

寇衡面色如常,笑嘻嘻看了她走近,果然她一开口:“请将衣裳还我。”她这样说着,还朝他伸了手。

当下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在了他二人身上。寇衡倒也赖皮惯了,丝毫无动于衷,当了众,也照样撒谎:“什么衣裳?我可没见过。”

容丝丝垂下了手,轻笑:“原来公子不仅没有圣人之德,这小人之心,倒是学了个**成。”

只这一句话,就将寇衡说得面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你等等。”叫住了转身就要走的女子,寇衡在怀里掏了半天,也没见拿出个正经东西来。

一时情急,他干脆就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与她:“这个,你拿着,就当,”他顿了一顿,“就当是我买你那套衣裳了。”

容丝丝瞧了他手中那块玉佩,她不懂玉,但只看那通体的纯净,也知道是上好的。只是……

“我不要你的玉,”她看了寇衡,清亮的眼睛意味着她并不是在说违心的话,“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虽然那也并不是属于她的,但在送到万暮云手里之前,那就是她的。

寇衡被她看得一怔,随即又恼怒了起来:“说给你就是给你了,怎么那么多废话?”他不耐烦拽过了女子的胳膊——意料之中的纤细,又将玉佩塞进了她手里,“拿着!”他恶狠狠叮嘱道,“别再跟我要了。”

上好的玉佩,入手生温,容丝丝低头看了躺在掌心中的这枚白玉,温润的边缘,中间雕出山林,卧有小鹿,很是值得细看。

再抬头,那凶巴巴的人,已经伙同了他的朋友,径直去了。

宁清河凑近来,也瞅了那枚玉佩,咂舌:“怕是要值不少钱。”

卫南风也没有走,在一旁赞同:“肯定会值不少钱。”

听见他的声音,容丝丝方想了起来,因问:“那两个人,究竟都是个什么来头?”

见她肯与自己说话了,卫南风登时便来了劲,笑道:“他们呐,他们都是新来书院念书的,听说是表兄弟,都是从北边来的,因家里人身体不好,来此处休养。”

锦州城山水宜人,气候温润,确是养病的好去处,他这一说,倒也无可厚非。

因此容丝丝只点了头,转身就要走。

“哎,丝丝……”对上前面宁清河似要杀人的视线,卫南风缩了缩脖子,还是没骨气地改了口,“丝丝姑娘?”

容丝丝回头,疑惑望了他。

卫南风呵呵地笑着,踢了脚一旁栏柱:“丝丝姑娘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呢?”

原来是问她这个。容丝丝笑道:“我去姨母家送东西,恰好见清河要出门,说是宴喜楼做了新菜式,便也想来尝一尝。”

结果新菜式没尝到,却听到了有人在背地里说闲话。

卫南风不免讪讪。

宁清河却懒怠再与他多嘴,只拽了容丝丝:“咱们走吧。”

卫南风却厚了脸皮,跟了上来:“怎么就走了?咱们还是点些菜,坐着慢慢吃喝。”

宁清河嫌弃地不行:“谁要同你一起坐着?”

卫南风嘻嘻地笑着,拱手朝他陪着不是:“对不住啦兄弟,今儿个本说是要请你喝酒的,我却给浑忘了,是我的错。你要是不愿今日,那咱就改明儿,我再请你,请务必赏光。”说着又看了容丝丝,“丝丝姑娘也来。”

宁清河挡到了两人中间,冲了卫南风皱眉:“她不去,我也不去。”十足护犊样。

原来这宁清河,是容丝丝的姨表兄弟,两人是同一年生的,只是差了月份,宁清河就得唤她一声“表姐”了。

宁家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到了宁清河曾祖父那一辈,便渐渐没落了。等到宁清河父亲这一辈时,几度乡试,都未曾中榜,无奈,只好死了为官做宰这条心,靠在街头置一间铺子,卖书画为生。

好在宁父生得周正,又能文会画,就入了宁母的眼。容丝丝和宁清河的外祖家,在当地也是富户,因此一开始,家中并不曾同意他们的亲事。无奈宁母一心只认定了这一人,又是哭又是绝食的,最后还是圆了心思,这才有了宁清河。

宁清河倒是集了父母双方的所有优点,自幼便长得清秀,又早慧,两三岁时,便已能背诗上百首。于是宁父早已死透的科举之心,又在他身上死灰复燃。

好在宁清河聪慧,读书不在话下。家里人却忌讳“慧极早夭”,不叫早早考取功名,只等过了今年,明年才去参加秋闱。

“等下到了家,不许将今日之事,说与你大姐姐知道,晓得吗?”待好容易离了那卫南风,容丝丝特意叮嘱了宁清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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