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路云和月(25)
子青带瑞瑞在桃园的西南角上坐了下来。这个地方的荠菜比其他地方的荠菜长得更深更密,桃花也开得更浓艳,而且这里格外安静,绝没有人来打扰。瑞瑞摘了一把荠菜花在手中,然后,打开英语课本背起了单词。一会儿,子青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合上了她手中的书说:“我们今天不背单词,好不好?”瑞瑞徐徐抬起了头,她发现子青正用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一下子变得很慌乱,不由得低下了头。子青捉住了她小小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他们就这样彼此凝视了足有两分钟,然后,子青把自己的嘴唇吻在了瑞瑞的嘴唇上。这是他们的初吻,所以两人都既快乐又紧张,久久地方回过神来。他们都不相信,就在刚才他们吻了对方,第一次有了如此刻骨铭心的亲密接触。
然后,子青把瑞瑞紧紧地拥在怀中,他说:“瑞瑞,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瑞瑞点了点头,她的眼中已蓄满了泪水。
接下来,便有许多个这样的周末,只要瑞瑞一来,子青便会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久久地热烈地吻她。有时,子青躺在瑞瑞的怀里,瑞瑞的手指在他浓密的黑发间摩挲,子青则闭上眼睛,任她温柔地抚摸。有时,她会不自地低下头吻躺在她怀中的子青,他会热烈地回应她。直到有一天,她吻他的时候,他猛地翻过了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他的呼吸急促,体温上升,瑞瑞感觉到他的嘴唇热烈地烧灼着她,她本能地感到又兴奋又紧张。她急促地说:“子青,别这样,求你别这样,我,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而子青则继续疯狂地吻她,她浑身颤栗。最终,子青还是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感到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她不由得地抱紧了他。待子青笨拙地结束这一切后,瑞瑞已哭成了泪人儿,他无限怜爱地拥她在怀中,深地说:“别怕,瑞瑞,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瑞瑞的第一次是属于子青的,子青的第一次也是属于瑞瑞的。虽然第一次的感觉不像他们想像中的那样,但他们却是异常地珍惜。两个孩子像着了魔似的痴爱着对方,迷恋着对方。
有了第一次,便不可避免地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渐渐地,瑞瑞已不再感到疼痛,她深深地陶醉在子青给她带来的来自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快乐。然而就在他们沉浸在幸福和快乐中时,瑞瑞发现她怀孕了。她这才意识到问题很严重,她不安、恐惧,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她无助地在子青的怀中哭泣。子青安慰她说:“再等几天,说不定过几天,例假又来了。”
瑞瑞摇摇头说:“已经超过十天了,我又恶心,浑身无力,我真的怀孕了。子青,我该怎么办?告诉我!”
子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自责地说:“都怪我,害你成这样。”说完他愧疚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其实,每次他和瑞瑞发生肌肤之亲的时候,他也担心她会怀孕。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了。然而当他和瑞瑞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控制不了自己。所以,瑞瑞的怀孕他比瑞瑞更难过自责。但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又怎能去处理这样棘手的事呢?他想到了*妈,妈妈一向对他疼爱有加,她应该能处理这件事。他告诉她说*妈能帮他们。瑞瑞听说要把这件事告诉*妈,立刻摇头说:“千万别告诉她,她会鄙视我的。”
子青说:“不会的,她是世上最善良,最通达理的妈妈,她不会鄙视你的。”
但瑞瑞说:“不行,不能告诉她,谁也不能告诉,否则,我会死的。”
子青说:“那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住下来。”
瑞瑞说:“可我们怎样才能生存下去?你,还有我,会做什么?”
子青说:“不管做什么,我一定要这么做。”
瑞瑞的心中感到了温暖与力量,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但是子青还是让她很感动。她说:“别傻了,子青,你是家中的独子,你父母视你为掌上明珠,你怎么能这么做?他们会伤心的。”
子青说:“来世再报答他们吧。”
瑞瑞苦笑道:“子青,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决定豁出去,我们就在留这儿,哪也不去,像从前一样生活,大不了我父母知道了,把我打死,可又怎么样?我已经不害怕了,因为——”她顿了顿,看着子青的眼睛说:“因为,我已轰轰烈烈地、刻骨铭心地爱过了。”瑞瑞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勇敢而坚强,她的眼中放出圣母一样的光芒。这光芒使她圣洁高贵、美丽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