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71)
一个镶了宝石的锦盒很快从东宫被送了来,打开盖子后,朱修彤拿两根手指拈起一块帕子,上下打量许久。
一团乱的各色丝线排布在精白素纱上,隐约能看出个红梅的影子。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徐晏倒是一脸平静,还问道,“你觉得如何?”
他不问倒没什么,这么一问,朱修彤便忍不住说:“丑到了极致,这莫非是殿下宫里掌缝绣的?”
“是。”徐晏不自在的移开眼,缓缓应了句。
朱修彤道:“身为掌缝,竟能绣出这样东西来,可见压根就没下过工夫,不知是走了哪的门路做的女官。殿下不如将其打发去做粗使,免得玷污了好好的丝线和帕子。”
第38章 顾娘子的琴断了雁足
清思殿前青砖光可鉴人, 几缕晨曦沿着屋檐蔓延下来,在地上投了片小小的阴影。
庭前青竹被清风拂过,翠绿修长竹叶发出沙沙声响, 仿若急雨。
“是么。”徐晏淡声说了句,喜怒莫辨。
这张帕子实在是太丑了,哪怕她不擅女红, 也万万绣不出这么丑的东西来。
朱修彤用着平生最为嫌弃的语气,从里到外挑了遍刺, 不吝用任何难听的语言, 来描绘这张帕子有多丑。
她想让太子早些认清现实, 别再拿那个掌缝绣的东西出来丢人了。
要是她, 都觉得臊得慌, 太子竟还说……还说让她拿给颜颜。
听着朱修彤绘声绘色的形容完,徐晏面容一点一点变得难看, 却也罕见的沉默下来。
到最后又夺回锦盒,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外走, 甚至没进清思殿里头。
朱修彤张了张嘴,看着他的方向, 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怎么了?”
“五娘怎么还不进去?”贵妃身边女官锦宁出来迎, 瞧见她仍旧立在大门口,不由得笑了一会, “娘子在里头呢,五娘可用过朝食了?”
朱修彤顺口答道:“用过了, 吃的胡饼和鸡汤馎饦。”她又抻着脖子往殿门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锦宁疑惑地皱了皱眉:“怎么了?”复又想到,“先前殿下也说要来,怎么还不见人影。”
朱修彤道:“殿下刚来了, 不知怎的,又突然回去了。”
殿门口只有几个值守的宫人,哪还有别的?
锦宁讶异一瞬,引了朱修彤进去。
殿内说笑声出来,进去后方知不止有朱贵妃,还有吴昭仪同浔阳公主陪坐在一旁。
见是她进来,那着深青色裙裾的妇人便笑道:“彤娘出落的愈发漂亮了。”
“多谢昭仪夸奖。”朱修彤笑眯眯地受了,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羞愧。
吴昭仪笑笑,也不以为意,又道:“听闻柏舟这孩子近日又得了几首新诗,你要是有空,帮我带进来瞧瞧。”
“我要是得空了,一定替昭仪带来。”朱修彤满口应下,心底却不以为然。
吴昭仪同郑家是远亲,一贯走得近,真想要郑柏舟的诗,还需找她要?
因心里想着事,便没注意听旁人说的话,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浔阳公主已经唤了她好几声。
浔阳公主道自己府上的腊梅同枇杷花开了不少,想要办个赏花宴:“到时候你跟阿颜几个,可都得来。”
朱修彤愣了一下。浔阳本就年长许多,又是吴昭仪的女儿,几人不怎么熟。然而现在公主亲自相邀,却是不得不去,便含笑应了。
殿外的风更猛烈了些,吹落了几片竹叶。
待吴昭仪二人走后,朱贵妃略显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问道:“他刚才怎么回事?”
朱修彤抿了抿唇,不敢隐瞒,将事情和盘托出。
“那掌缝是我亲自指派的,怎可能绣技不好。”朱贵妃皱起眉,“谁知道他从哪找的人绣的。”
想起徐晏这些日子的举动,她更是觉得心里憋了团火。
先前好好的,对人百般嫌弃挑剔。现下人不把他当回事了,竟变成了他百般献殷勤。
“这都叫个什么事啊。”锦宁忍不住说了句。
朱贵妃握着杯盏的手指略微收紧,淡声道:“当是报应。”许是不想再提及此事,又转而问道,“顾老身体如何了?”
锦宁想了一会,道:“他老人家近些日子都没出门,只不过……顾家其余人虽少了宴饮,但是旁的事都如常。”
旁的事如常,身体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朱贵妃默了片刻,渐渐放下了心。先帝做太子时,她父亲便已薨逝,之后又是她幼弟过身。不过几年的工夫,朱家便少了俩位主事人。
长兄朱翰虽非纨绔,仕途也不算坎坷,然而终归是能力有限。如今侄子朱良池虽不错,到底年纪太小。
两家这些年,全靠顾审同顾立信二人撑着。若是顾审真有个意外,整个朝堂局势要出一番大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