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曜微微挑眉，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有事？”

“阿曜还记得你之前问为兄关于言微棠的那件案子吗？”司空澈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

司空曜微微一愣，“自然记得，皇兄是有什么进展？”

“你来。”说话间，司空澈冲司空曜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司空曜走到龙案后面，只见司空澈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一本案卷来，“你看看。”

司空曜接过来。

“这里有关于当年那宗案子的详细材料，提到了很多细节。”司空澈介绍道。

“当年言微棠及其两子之所以全部问斩，巨额贪腐是一方面，里面还提到了他们为了掩盖真相，杀人灭口。”

“十一煞？”这次说话的是司空曜，他看着手中案卷，不禁问道。

“阿曜应该也听说过吧？”见司空曜的反应，司空澈问道。

“没错，十一煞当年可是江湖中颇为神秘的一个组织，全部成员只有十一人，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字，只知道从大到小，分别为一煞到十一煞，由此得名，不过后来，突然消失了，因着他们与江湖中人少有往来，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人再提起过。”司空曜道。

“所以……其实十一煞是被言微棠灭口了？”司空曜蹙眉。

“这份材料没有正面提及，不过里面确实有十个人身份背景被抹掉了，这里也只是当时的吏部尚书提到的猜测，而且看当时父皇的回复，也没有想详查的意思。”司空澈又道。

“怎么是十个人？十一煞不是十一个吗？”司空曜突然问道。

“没错，十一煞是十一个人，可这里也确实只有十个人身份背景不详。”司空澈说着看向司空曜。

“也就是说，或许十一煞还有一个人尚在人间，而他，应该知道当年的真相。”司空曜道。

司空澈点了点头，“如今阿曜既然千辛万苦寻回那言家女儿，这件事，怕是也要弄清楚为好。”

“嗯，没错。”司空曜点了点头，“好，多谢皇兄提醒，我这就让夜鹰好好查查，看看那第十一个人，是否尚在人间。”

说话间，司空曜抱了抱拳，就准备离开，却被司空澈又唤住，“你那位王妃……”

“皇兄就不用操心了。”说完，司空曜给了司空澈一个你关心太多的表情，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司空澈再次无奈地笑了笑。

回到七王府，已经是傍晚，司空曜直接回了晨华殿。

到殿门口，他脚下步子一顿。

想到此刻言念儿应该就在里面，也不知道会对他做什么，他竟莫名有几分紧张。

紧张中却又带了几分期许。

敛了敛心神，努力让自己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才款步走了进去。

“王爷。”迎出来的依旧是青菊。

“王妃呢？”司空曜问道。

“回王爷，王妃娘娘在里面。”

“嗯，王妃今天都做什么了？”他又问。

青菊摇了摇头，“回王爷，王妃从益华殿搬到这里后就一直在殿里，跟在益华殿时一样，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什么都没干。”青菊如实回答。

她也觉得这位王妃实在是一个太过安静的人了，就那么枯坐着，不无聊吗？

她在被安排到这里之前也是在王府做过一段时间的，也听说过这位王妃娘娘之前的事，不过福子跟她讲过，主子的事莫要妄加揣测，她便也安安分分的什么都没问，可还是忍不住好奇。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可以确认，那就是这王府的主子，七王爷，对这位王妃很是不同，或者换种说法，很是上心。

毕竟那两位侧妃啥待遇，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是看的十分清楚。

所以纵使曾经有些个下人在背后对言念儿指指点点，如今也都变得十足十的恭谨，不敢越雷池半步。

司空曜再次蹙了蹙眉，随后摆了摆手，让青菊退下，转身进入殿中。

听到脚步声，言念儿转头，看清来人后“腾”地站了起来，“王爷。”她道。

看出言念儿的拘谨，司空曜心里微微不舒服，随后看似随意地坐了下来，“用过晚膳了？”

“嗯。”

“对这里可还适应？”

“嗯。”

“……”司空曜发现自己没话找话的本领不太强。

二人一时无言，室内变得安静下来。

“咳～”看着窗外王府的府灯已经掌起，司空曜轻咳一声，打破尴尬，“王妃不是答应母妃来给本王……“治病”吗？就这么个治法？”

“？”言念儿抬头，烛影下，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慌乱与懵懂，似乎还有几分无助。

偏偏的，那样的眼神，还特别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