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剧情发展太快了。

她已经猜不到男人在想什么。

晚饭程年并没有问珊珊想吃什么，他带她去了附近的一个火锅店。

程年说：“珊珊，你平时分享给我你喜欢的食物，大概是火锅，我愿意陪你吃火锅。可是我不太能吃辣，我点个鸳鸯的应该可以吧？我没有提前询问你，我大概猜想，你为了迁就我，应该说随便。他们都说女孩子不喜欢问题，我带你来了，你如果不喜欢告诉我，下次我就知道了。”

火锅店气氛很到位。

喝酒划拳的比比皆是。

张珊珊拉长耳朵集中注意才能够大概听清楚程年说的话。

她看着认真的程年，仿佛又看到那个手机另一端直白可爱的大男孩。

程年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她喜欢什么他就点什么。

所以吃完火锅。

张珊珊已经快走不动路了。

她严重怀疑程年的目的——大抵想要撑死她。

吃完饭，张珊珊说想走走消食。

程年没有拒绝。

入秋以后的A市依旧很热。

两人沿着河道走走停停。

A市的夜景很不错。

张珊珊就给程年介绍一些风土人情。

河道的尽头很多老年人在跳广场舞。

两人就站着看了一会儿。

路边卖花的人依旧在。

两人并肩走。

路灯的光辐射范围很远。

打在两人身上。

阴影也随着两人并肩而行。

程年忽然停下来问她，“珊珊，我可以牵你吗？”

张珊珊也停下来，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程年的眼睛，她在仔细品味程年话中的意思，好一会儿，张珊珊才开口，“我说不，你就不会牵吗？”

男孩突然笑了出来。

眉眼弯弯的更好看了。

他说，“不会，珊珊。我不会因为你说不能牵你，我就不牵。”

他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淡蓝色盒子，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手链给张珊珊戴上。

张珊珊没有买首饰的习惯。

自然也不太会挑东西。

整根手链很细，金色的链条中央呈现出简单的微笑几何图形，弯弯的，和程年笑起来很像，中间有些细碎的钻石，灯下还能闪烁微弱的光。

他紧紧握住张珊珊的手，依旧微笑着对她说，“我不会不牵的，珊珊，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珊珊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张珊珊有些不自在，她轻轻抽出了手，问程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程年大概是演习过的，张珊珊事后想。

他回答得快而精准，真实又令人心疼。

他说：“其实珊珊，我们大概都没有对对方一见钟情，这一点我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可是我觉得这个是缘分的安排，我在期待爱情的时候登录了那个软件，正好也匹配到了同时登录软件的你。我没有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彻夜地聊天和谈心，没有接触过异性，所以你来了，我很开心。或许也会有其他的女生和我一起彻夜聊天也能产生这个效果，可是珊珊呀，你走在他们前面，我也走在能够让你快乐开心的其他的男生前面，我们遇到了对方，其实就很不容易了。你是一个温柔可爱，善良大方的女孩子，我很喜欢你，也希望你能够真正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们能够一起去探索以后的世界，去迎接未来的生活。”

张珊珊是什么表情呢？

她大概能够想得出来。

如果程年每一次都长篇大论，每一次都虔诚认真，那么她大抵次次都会因为程年的不同于别人而陷入这个精致的漩涡。

她只是喝了可乐。

不过吹了一个小时的江风。

她就变得晕晕乎乎的了。

幸福而美好。

程年送她到家门口。

问她能不能找到钥匙开门。

张珊珊就乖巧地摸出了钥匙。

她说，能开的。

男人抿嘴笑她。

她就踮起脚来摸男人的嘴角。

他笑起来真好看呀！

张珊珊想。

程年一把握住了张珊珊的手，他出乎意料地移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笑容让张珊珊的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

她的心开始快速地跳动，血液沸腾起来，整个身体的温度急速上升。

她立马抽回了手，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晚安。

程年笑得很开心，他没有再次强迫去牵她的手，只是轻声对女人说：“晚安珊珊，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你是程年的女朋友，程年的女朋友只有张珊珊一个人。”

“我怕珊珊再次离开我走了，所以我来看你了。珊珊，七夕节快乐，晚安。”

……

张珊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的程年温柔体贴。

她从梦中醒来，空空如也，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