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个月。

两人也是没有能见过多少面。

情感的堆积在一次次热切地通话后面。

期望的落空也在一次次热切通话后冰冷的手机后面。

张珊珊不得不暗地里给老王竖一个大拇指。

短短六个月，就让孙明月走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老男人，真有他的。

这次的会谈，也给张珊珊做了个警示。

孙明月和王可铎同城尚且不能在一起。

更何况异地的两人。

她要学会知足。

于是，晚上聊天的时候，程年明显感觉张珊珊心情好了不少。

他不太会说话，有什么就问什么。

张珊珊就把内心的不快拿出来讨论了一番。

程年这次倒是出乎意料地没有道歉。

他在很认真地思考张珊珊提出的这个问题。

“珊珊，我的一天除了你以外，还有生活以及工作。我自然是无时无刻都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可能条件不允许。可是没有关系，我会尽量第一时间回复你，因为我想你参与我的生活，希望你走进我的世界，我也会慢慢走进你的世界。”

言辞恳切。

张珊珊内心甜蜜。

她想告诉程年，其实不必每一次都那么认真地回复好大一段话。

但是她又贪恋程年这样认真的样子。

算了。

累他就累他吧！

她喜欢看他为她劳累的样子。

程年说给了她一个惊喜。

过几天就到了。

张珊珊大概就猜到了七夕节的礼物。

她没有告诉程年自己还没有准备。

只是多嘴问了一句送了什么给她？

程年这个倒是保密得很严实。

坚决没有透露。

张珊珊就不再追问了。

大男孩。

还能送什么给她？

张珊珊其实是没有那么期待的。

化妆品，包包，衣服，首饰……

大概是能够让女人瞬间兴奋的东西。

如果想要不出错的话，大概就是化妆品和首饰无疑了。

张珊珊没有拆穿程年。

字里行间依旧保持了期待。

她知道程年喜欢的是她这个样子。

她就伪装成这个样子。

她无所谓程年送什么。

其实送什么她都能够接受。

只要别像老王那样送钱。

她就谢天谢地。

七夕节还有好几天才到。

张珊珊也不得不开始花心思准备程年的礼物。

送什么给男生其实很好打算。

只是如今两人的角色很尴尬。

张珊珊想。

虽然程年已经向她多次提出了确定两人的恋爱关系。

她始终都以时间太短拒绝了。

她内心清楚得很。

时间长短并不是判断两人关系亲密的标准。

但是时间长短能够看清一个人的基本品性。

她非常在意这个。

只是。

作为目前这个关系的程年。

她送什么礼物礼貌得体。

张珊珊又将这个问题向孙明月进行咨询。

她问七夕节送了老王什么。

这个炮仗不点倒好，一点就着。

孙明月说：“把我打包送进去得了？”

张珊珊无奈。

她知道孙明月应该还在气头上。

她想，把你打包送进去老王不知道多高兴。

“孙明月，你既然想他陪你，想他在节日给你惊喜，你就告诉他啊！”

隔着电话，张珊珊大概知道她的表情。

孙明月顿了好一会儿。

她的叹息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算了，珊珊，自己求来的我不需要。”

自己求来的我不需要。

对于这个观点，张珊珊在某些方面是赞同的。

但是对于爱情这个方面，张珊珊觉得，她不敢苟同。

爱情中能主动就主动吧，主动累了就放手，反正习惯的肯定不是自己。

她觉得这笔买卖是划算的。

于是程年的七夕礼物就敲定了下来。

张珊珊去商场给他买了两件衣服。

她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

买回来的衣服是她自己叠的。

包装和祝福语是自己写的。

她计算着日子，打算在七夕节前两天给寄到。

（你送我的是什么呀？）程年问。

张珊珊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不想提前告诉他。

自己慢慢发现会更惊喜。

其实她也觉得买衣服是僭越了。

但是她很早就像想这样对待自己的男朋友。

张珊珊想，她倒不是使的什么欲拒还迎的招数。

她从内心大概应该把程年当做了自己的男朋友。

只是从时间上，她还想尽可能地延长。

她不想双方都后悔得这么早。

严格来说，她就是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珊珊，你就告诉我吧！）程年在手机另一段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