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131)
“新人必须一口气打败三个老人,才有资格回到你的房间!”
“刀疤,看在你美丽的诗篇的份上,我们让积分榜第三、四、五同你打!”
“那个小孩怎么说?他三个你三个,还是你一次性打六个?”
刀疤:“我打。”
“哇哦!!”他们怪叫起来:“了不起的刀疤,人类的英雄刀疤!”
“就让我第一个见识英雄刀疤的厉害!”
先前说话的那人抛出一个圆盘状的东西,而后翻过栏杆,一跃而下。
圆盘自动来到他的脚下,衬着他缓缓下降到广场。
其他人双眼布满血丝,猖狂大笑着:“我将撕碎你的皮,刀疤!捏碎你那双恶心的眼睛!啃食你的心脏!我喜欢你身后的小孩,男孩也没关系,我要扒光他的衣服,让他躺在你的诗上尖声哭泣!哈哈哈哈哈!”
也争先恐后地往下跳。
眨眼间,六个名额已满。
来者一个比一个体格庞大、魁梧,肌肉硬得仿佛随时都会撑破衣服。
“你不能一口气打六个,我们得分开算。”
姜意眠观察并评判着局势,小声对刀疤说:“我有别的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已经到了该动用蛇的地步。
蛇应该可以轻松对付掉这些犯人。
她这么想着,却被刀疤一推:“去那边坐着。”
他手指着一个远远的地方,远在打斗场之外。
姜意眠皱眉:“可是——”
“安静坐在那里,看好我的东西,确认没有人从背后偷袭。”这是刀疤对她说过最长的句子:“或者被安插在这里的议会卧底发现你的特殊,陆尧会在半天之内赶来。”
“你有把握吗?”望着对面摩拳擦掌的敌人们,她一再确认:“全身而退?”
刀疤说:“当然。”
他说当然。
说得没有半丝犹豫,语气平平淡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刹那间迸出冷戾的光,杀意浓郁且凶猛,承载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压迫力,似乎是刀疤曾经作为上校,积年累月地在前线厮杀后,唯一愿意剩下的东西。
这双眼光是对视就足以吓破人胆。
这个人沉默却又沉稳可靠。
姜意眠决定相信他。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指定的地方,就地坐下来,又被命令:“转过去。”
“捂住耳朵。”
楼层之上的犯人们一片污语脏语,姜意眠想,他可能是不想让她听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才这样要求。
为免刀疤分心,她老老实实捂住耳朵,把声音放得很低,小声再小声地喊:“裴一默。”
蛇影立刻出现在她的影子之中,是比黑色更黑的颜色。
“去刀疤那边,要是发现危险,就帮他收拾掉敌人。”
想了想,她补充道:“我不方便露脸,你也没办法跟别人交谈,我需要他的帮助,所以尽量不要让他受伤,好吗?”
蛇慢慢地消化一下她所说的意思,随后慢慢地点一下脑袋,隐没不见。
姜意眠继续坐着。
犯人们的脸因激动而狰狞,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她不太想听,也不是很想看。
视线不经意落在手中两本诗集上 —— 事实上,这也是刀疤唯一从第一次监狱带出来的东西 —— 一本是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900-1986)的杂选诗集,一本是海子(1964-1989)的《海子诗全集》。
两本书页面泛黄,但包裹着书皮,边缘干干净净。
她翻开一本、一页,是《失眠》。
今晚的宇宙具有遗忘的浩渺
和狂热的精确
我徒劳地期待
入梦之前的象征和分崩离析
酒渣色的云使天空显得粗俗
为我紧闭的眼帘带来黎明
再翻一本、一页,是《麦地与诗人之答复》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
尖叫,欢呼,打斗,污秽,全都听不见,看不见。
姜意眠一连读了七八页诗,肩膀悄然搭上一只手。
她回头,是刀疤的战斗结束了。
他浑身血糊,分不清是皮是肉抑或纯粹的血液混着其他东西,也分不太清楚,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走。”
刀疤一把拉起她,踩在那个古怪的圆盘上,它自动上升。
在上升的过程中,姜意眠往下看,六个犯人一动不动、仰面躺在被血染了色的地上,生死不明。
其他犯人则沉着脸,一下一下打着栏杆,表情变得更为警惕,且敌意加重。
圆盘一直升到顶层,刀疤单手撑着栏杆翻进去,随后抱她下来。
“金鲨在里面。”
一个犯人努了努下巴,眼珠上下滑动,不住端详面前裹得像个粽子的小男孩,总觉得这个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吸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