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忘却的纪念(2)
掘川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三十几年的夫妻,说走就走了,还非要葬在中国,虽说叶落归根,可她毕竟是掘川家的媳妇,妈妈一边伤心,一边也很不理解,就是我也不能原谅,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之前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这样的谈话已经进行了三十多分钟,但茜雪很理解姑父:两个表兄都有自己的家庭,早已经和父母亲疏远,况且男孩子和父亲之间很少会谈及这样的话题,一直和这对夫妻很亲密的她自然而然的成了最佳谈话对象。
她只有不断的安慰:“您知道姑母和您的感情,她一直深爱着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年她离开爷爷奶奶的时候郑重发过誓,一定要葬回故乡家族墓地,请您理解她,我想她对您一定也感到很抱歉。”
诸如此类的话之前也说过不少次,但显然姑父就是无法释怀。
最后还是表兄的电话把这位伤心地老人给叫走了。
茜雪松了口气,搭电梯到二十楼见老朋友。之所以和姑父约在这里,也是因为和惠美见面方便的缘故。
推进玻璃门,护士小姐对她再熟悉不过,欢迎的微笑:“您来了,时间正好,快进去吧。”又想起来什么:“可以帮我送咖啡进去吗?”
茜雪点头:“当然!”
惠美正低头写着什么,听见开门的声音说道:“我想林小姐你应该把我的咖啡也端进来了。”
茜雪放下咖啡:“你不应该修心理学,应该去修预测学。”
惠美抬起头,伸了个懒腰:“谢谢,预测也是心理学的重要部分之一,好了,最近怎么样?”
茜雪在沙发上舒服的躺下来,闭上眼睛:“还是失眠,然后就算睡着了也总是做梦。”
惠美拿出记录本:“还是上次那个被人追的梦吗?”
“很多,有时候被人追,有时候被狮子老虎或者很凶恶的狼狗追。不过最近一个月又开始做从前做过的梦,这个梦几年前有一段时间也做过,后来不做了,最近又开始频繁出现。”
“说说看。”
“有人送花给我,深红色的,不,应该是火红色的玫瑰,我很高兴,把它们插在花瓶里,整理了很久就是不满意造型。然后突然花瓶掉在地上,还是那个人替我捡起来,重新摆放好,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个梦的背景色彩怎么样?”
“很模糊,记不清了。”
“那个人呢?看得见脸吗?”
“没有,也很模糊。”
“可以知道性别吗?”
茜雪犹豫了一下:“肯定是男性,但我不能确定岁数。”
“你感到他对你有威胁吗?”
“没有,反而感觉有点亲切。”
惠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如果你想听我的专业意见,请深呼吸。”
“少卖关子,快说。”
“一般来说,花朵往往代表性 器 官。”
茜雪打断她:“玫瑰不是代表爱情吗?”
惠美从办公椅子里站起来,走到朋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梦。玫瑰的花语是热烈的爱没错,但在梦中,花朵往往喻示性 器 官,特别是在女性的梦中,就更具有典型意义。”
茜雪皱眉:“那它摔碎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性 器 官会碎?”
惠美瞪了她一眼:“你少乱猜。让我们从头开始,你说这些花是有人送给你的,而那个人你感觉有点亲切,就这些情况来看代表你渴望被爱,甚至代表你内心深处渴望与人做 爱。”
“只是因为我梦见的玫瑰花?”
“你说过你把它们插在花瓶里整理,而且整理了很久也不满意,也就是说明你一直在做准备,在挑选,很在乎做 爱的对象,希望献给自己心爱的人,而且也表明你是一个有性 洁癖的人。”
“最后一句还算有点意思。”
“花朵会摔碎,说明你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恐惧,就像你一直对□感到害怕一样。那个没有出现脸部的男子,正是你希望出现的做 爱对象,你看不到他的脸那是因为现实生活中他还没有出现,他是你的理想。最后他替你把花朵整理好,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说明他是你的拯救者。”
“你的意思是说我欲求不满,渴望做 爱,所以乱做春 梦。”
“现在初步的情况是这样。”
“看来我的病有好转的倾向,至少我开始抱有希望。”
“你一直抱有希望,你说过从前也做过这样的梦,当然我的治疗也是功不可没。不过,你的病能够痊愈的契机还是那个人的出现,但是我怀疑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可以让你放下心结和他做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