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王上(132)
“我知道了!”
林暖被带去了房间,第二天一早她自然欣喜若狂的看见穿戴整齐准备去干活的林辰儿,对方却一脸震惊看着房间空床上多了个人,那人竟然是林暖!
两人各话近况按下不提,公荀那面却给余子墨去了密信,信中对苏韵熙的身份给了明确答复,其中曲折自然未说,可是却让余子墨定要查明林氏一家情况,他同林暖交谈中便能发现,林暖笃定的事都会说“我”如何,有些事却都是“我娘说”……例如祖上做什么的,娘亲叫什么,父亲怎么去世的……公荀觉得林暖被人教导怎么说的这些事情,定有隐情。何况苏韵熙回宫这件事有太多巧合,他虽然欣喜,却觉得有些蹊跷,如此,那症结便是林家……
85、传闻
◎林昭这一路走得极慢,之前他娘亲因为急火攻心身子一直不太好,再加上路上风雪多,又疲劳折腾,这病不见好却有肌◎
林昭这一路走得极慢,之前他娘亲因为急火攻心身子一直不太好,再加上路上风雪多,又疲劳折腾,这病不见好却有加重的趋势,等他们两个赶到凡阳镇已经过了正月。
林昭四处打听,总算是攀上了一家给行宫提供时蔬店里的长工,可是想要往行宫送消息,这样的关系根本没用。林昭一时茫然,现在既没有门路跟妹妹们联系上,又断了从沽州陈家获得消息的渠道,他心里急,又是照顾母亲,又是四处奔找撞门路,人都瘦得脱了相。
那日他去找长工请他喝酒,指望长工能引荐一下他家掌柜的,却意外得知王上来行宫小住,最后大张旗鼓的带了一个侍婢回宫。大家自然是把此事当成风流韵事来闲扯,添油加醋肯定少不了,林昭对公荀这样的行为本就嗤之以鼻,这会儿为了哄着长工高兴,更极其配合长工八卦的态度,随声附和道:“怕是有些容貌姿色的人当今圣上都想收进后宫吧!”
长工咂么着嘴,酒喝得有些上头,红晕爬了满脸。连眼睛都泛着红光,以至于如此模样说出的话,都不自觉的带上某些不可名状的下作:“呵呵,不止啊!我听说这女人脸上有伤,你想能美到哪里去,定然、定然是那方面的功夫了得,我听那老太监说,她去了就勾搭掌事大人,然后又勾搭王上,你想她得……”说着长工的眉毛耸动了几下,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思直接恶心到了林昭,可是他还是压着心头的怒意缓声道:“哦,脸上有伤?不知道是什么伤啊?王上竟不嫌弃!?”
“啥伤咱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那內侍和我们掌柜的唠嗑,倒是听他们说好像脸上还有个什么花,具体的咱上哪知道,又不是自己家的婆娘,哈哈哈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都传言那女人修炼狐媚之术,不然寻常人家谁在脸上刺个花花,那花没准就是那秘术,谁也说不准!”
林昭手握成拳,心都跟着一颤,他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凡阳镇,以为和自己的心上人只有一墙之隔,甚至这两天寻不得法门,还跑去行宫周围,望着那宫墙说上阵子话,可现在却得到这样的消息。即便没人明确的告知他,被带走的人是谁,他也知道是他的辰儿,脸上有伤刺了花枝,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林昭这日喝了很多的酒,浑浑噩噩,怎么回到住处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更别提堂堂七尺男儿怎么痛哭流涕、酒言酒语道出了这些年心里的苦。本是自己吊着口气才没累倒,结果得闻王上带着侍婢回宫,自己又喝酒感染风寒,人一下子就病倒了。
林昭高烧不退,嘴唇干裂,平日都指望一双带光的眼睛提振的精气神,这会都如辰星垂落不见半点光彩,林母才发现一直把太多的东西压给林昭了,以前有理想有指望的孩子早就变了模样,那个满目辉光洋溢着早春温暖的人,如今双颊凹陷,眼窝深扣,眉宇间有了“川”字纹,连以前上扬的嘴角都时常抿成一条直线,透着压抑、谨慎和苦闷,细细想来是从“林辰儿”苏醒以后,林昭才多了一些发自内心的笑容。看着在床榻上已经烧糊涂的儿子,林母第一次问自己把林辰儿送进宫中到底对不对?!
然而这般的迟疑只是一瞬,下一秒她便又坚定了自己的决定,重新披上仇恨的铁石铠甲,她这余下半生就是为了报仇,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给复仇之路铺棋设子,没有什么后悔可言。林母给林昭重新换上退热的帕子,低声道:“昭儿,你再忍忍,一切都快过去了!”
林母在床榻前照顾林昭整一天一宿,眼见他温度往下走才起身留了些银两给客栈掌柜,让他帮忙照顾林昭一二,自己则租了辆马车往京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