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朋友。”

“哦。”

什么朋友啊？她从来没见过他在工作的时候给谁发短信。

电话那端传来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苏舒情绪有些失落。躺在木柜上的司秦正喊着初晓，原来她的电话线已经被人先占了。

“你先去忙，下班我去接你。”

司秦挂断电话好一会儿都还在笑，脸上的笑容如同糖果，在心里化开了一般，他现在想赶紧出现在初晓身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又担心她会很累。可他不知道他的开心，深深刺痛了另一个人。

苏舒放在腿上的右手握成拳，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姚娜感觉到他全身骤然紧绷，不由地担心起来，“苏舒哥，你不舒服吗？”

“没有，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到时间再过来叫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舒掩饰着抬手按住额角，那里一直紧绷着，的确有些疼痛感传来，又仿佛有团无名火烧的他很烦躁不安。

不清楚苏舒突然不舒服的原因的姚娜，赶紧急忙对他道：“不舒服的话，我去帮你请假好了。”

苏舒咬牙，硬撑着，“不用了。”

姚娜是关心则乱，她怕苏舒又和以前一样忍着，于是不断劝他：“不行啊，还是……”

“我叫你出去，你就出去！”苏舒发起火来，大声冲她吼道。

一向不发脾气的苏舒，这次莫名发火，吓得姚娜不知所措，还以为是自己弄得他心烦才生气，一时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司秦看了眼呆住的姚娜，责怪他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娜娜关心你，你还冲她吼。”

姚娜耸耸鼻子忍住眼泪，笑着说：“没事，我知道苏舒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心情才不好的，我现在就出去，等开拍了，我再过来叫你们。”说完快速走出休息室。

苏舒没有理会他躺在沙发上睡觉。

纪昀在办公室的地上，捡到初晓的项链，正巧看见姚娜拿着演员服装，从门外经过，于是叫住她：“姚娜你等一下！”

姚娜心情正不好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原来是纪昀。她揉揉发红的眼睛强打起精神，问道：“有什么事吗？纪昀哥。”

“你去片场的时候，顺便把这条项链带去给初晓。”纪昀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

她接过那条项链，仔细端详着，是半块从没见过的但又非常漂亮蝴蝶。可为什么只有一半呢？是才出来的新品吗？以前没见过呢。后来听见纪昀说出的陌生名字，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初晓？谁啊？”

新人吗？不然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纪昀挠挠头，努力回忆着初晓的样子形容给姚娜听，“她是跟在蒋方然身边的助理，头发很长，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

“好，我会交给她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舒从噩梦中惊醒。

司秦见他脸色不好，问：“你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好像还没从方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梦里他好像看见了一只金粉的蝴蝶，形状和初晓戴着的项链很像，只是梦里那只蝴蝶的翅膀，不断煽动挣扎，他居然能感受到蝴蝶的痛苦一般。

到现在他都还能感觉到梦中的凉意。

苏舒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司秦，他走过去也躺在摇椅上，激烈的心跳一点点平复下来。“你和初晓开始交往了？”

司秦不清楚苏舒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但他也没否认而是换个方式问回去，“你认为自己失恋了。”

失恋？他面露讥嘲，是在嘲笑他自己，他这样的确很像失恋。

“我喜欢初晓。”苏舒直直盯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中黑沉沉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司秦用玩笑的口吻说那句话的，本以为他会回避那个问题，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承认，原本轻松上扬的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线。“乔伊跟我说过一些事情，我一直好奇如果初晓对乔伊说是初恋，那对你来说又是什么？”

苏舒挑眉回望，“你认为是什么？”

司秦嘴角勾起冷笑，他和苏舒认识这么久，虽然不了解他的心思但他现在看得出苏舒此刻心里很不爽。他在追求初晓那一刻起就明白他和苏舒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谁叫他们是情敌呢。

他不想初晓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想到这里司秦也开始不爽起来，语气加重没多想，心生嫉妒破口而出：“你暗恋的日子该结束了。”

苏舒好笑地看着他，“你确定初晓喜欢你？”

“没有，她没接受我的告白，我的意思是说我一定会追到她的。”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苏舒接下来想说的，全堵回去了。看着完全不想反驳自己的苏舒，司秦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他猛地坐起来大声问他，“你会向她告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