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富贵儿(74)
谭松吟此时已是没头的苍蝇,心乱如麻,亲自提了灯去找了好久,却一无所获。
府里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冯素涵坐立不安,只心虚的陪同刘姨娘等消息。
谭松吟提着灯笼大街小巷的寻找,周沉鱼刚刚赴宴归来,在轿子中听到谭松吟的唤声,忍不住下了轿子。
轿夫们识趣的停得隐蔽,玉罗也堪堪回避。
周沉鱼紧走了几步,追上谭松吟。
“松吟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街上?”
谭松吟失魂落魄的转过头来,见了周沉鱼没来由的烦。却不答话。
“我方才听你唤许竹卿的名字,可是她不见了?”
此情此景,让周沉鱼忽然多出许多幻想来,她这样着急下来,就是为了求证,是否奇迹真的像她日夜期盼的那样到来,许竹卿变了心,二人就此分开。
谭松吟并不答话,只露出一副“不关你事”的表情。
“我就知道,那个丫头是个市井小民而已,哪里会有真心对你……”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加不要诋毁我的竹卿,”谭松吟忽然上前,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如果你再敢找许竹卿的麻烦,或者是让我再听你骂她一句,我不会放过你,若她有任何闪失,我不会独活,她就是我的命。”
谭松吟眼下已经心急如焚,更加没有耐心听周沉鱼在此诋毁,能让他疯狂的,只有许竹卿。
周沉鱼肩膀一沉,谭松吟此时此刻看她的目光,如同万年冰川,永远都不会融化似得冷。那种要杀人的模样,是周沉鱼生平第一次见,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她嫉妒的要发疯。
就这一瞬,周沉鱼终于明白,谭松吟这一辈子,都不会对她再有任何情愫。有的只怕是比陌生人还不如。
她只是不见了,他就这般疯魔,从小到大,从未如此失态……
谭松吟悄无声息的转身,目光眺望四处,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角落。
“谭松吟!”周沉鱼试图叫住他。
可谭松吟无动于衷,将她的叫喊声觉于耳后。
周沉鱼在次加紧步伐追上去,挡在他的面前,是说不出的乞求,“谭松吟,我如今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此生只爱许竹卿?”
谭松吟认真对上她的双目,斩钉截铁的道:“是。”
没有停留片刻,抬腿离开,在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周沉鱼仿佛一下子释然,求而不得终于是她的下场,谭松吟终于一刀一刀的将她凌迟。
“谭松吟,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那个表妹,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周沉鱼终是放下一切,不再有执念,原来心死,只需一瞬间即可。
谭松吟忽然驻足,猛回头,面上是恍然的惊恐,灯笼随手灭了火丢掉,迅速跑回了家。
周沉鱼听着身后脚步声急促的消失,终是落下泪来,自言自语,“谭松吟,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此别过。”
***
谭松吟气喘吁吁跑回府,大步迈进正厅,刘姨娘忙起身迎上来,“松吟,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素涵,你是不是知道内情?竹卿究竟去了哪里?”谭松吟一双大眼瞪得似牛,直射在冯素涵身上,像要穿透她一般。
冯素涵被问的心惊肉跳,心虚的不敢看谭松吟的眼睛,“表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素涵,人命关天,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谭松吟一见她闪躲的模样便知她并不坦荡,但还是耐着性子,“你们今天去仙女庙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因为竹卿欺负了你?”
“这是怎么回事,竹卿不见的事和你有关?”刘姨娘满目疑惑。
冯素涵终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崩溃的哭了出来,带着颤音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没有去仙女庙,是白择一,他说许竹卿欺负我他看不过去,便要给她一些教训,便让我将她带出去,可是半路许竹卿说三急便下了马车,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白择一为你出气,他凭什么为你出气,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刘姨娘意识到此事另有隐情,恐怕是白择一花言巧语将冯素涵骗了。
“我居然没有想到他!”谭松吟整个脸阴沉下来,回想到之前白择一对许竹卿意图不轨,心便如同火烧,不容分说,扯起冯素涵的手腕,扭身便走。
“松吟,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刘姨娘见事态不妙,生怕谭松吟做出什么糊涂事,忙先他一步拦住去路。
“我要去找白择一问个清楚。”
“表哥,我从城外回来时候就去找过他,可是他没有在府里。”冯素涵哭喊着,不知如何是好。
“白择一眼下若是做了亏心事怎么可能在府里。”刘姨娘说话间,扫了眼哭的不成体统的冯素涵,带着一脸失望和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