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的世界(134)
换句话说就是,溜溜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她很快的跑过来拉住了边边,然后对我无邪的笑着。
“溜溜!”边边不死心的继续叫着她。
“哥,你再这样,以后都不要来看我了。”我觉得她的眼睛变得苍白再苍白,而我的心变得阵痛再阵痛。
我在心中低喃,筱风筝,你真欠抽。
边边或许是非常在意这个妹妹,他嚅嗫着嘴不再说话,然后居然低下头来跟我道歉:“对不起。”
我愕然,撒开腿逃难似的跑开了。
身后传来溜溜急促的呼喊声,我却装作没有听见,拼了命的奔跑,寒冷的风开始灌进我的嘴里,眼角的泪滴瞬间凝结成冰。
我觉得该道歉的是我,我觉得自己像个混蛋,我觉得自己对不起溜溜。她当我是好朋友,而我只当她是个工具,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筱风筝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混蛋。
我们都是好孩子 (9)
那天之后,我不敢出现在溜溜面前,我怕她问我为什么要跑。
我整天窝在我的小房间里弄自己那个人气低的可怜的博客,我给它取了一个特小资的名字——飘摇的风筝。
每天发一篇博文,内容清一色的都是:“溜溜,对不起。”
边畔每天工作到很晚才回来,妈咪和她那些女伴去购物,多半时间都是我和边边在家。
而边边的行为变得很奇怪,我有几次看到他偷偷的溜进我的卧室,不知道在捣腾些什么,他每次进我房间都特神经质的戴一幅古董黑边眼镜。
我不露声色,寻了个机会把他逮了个正着。
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正努力的在我床上翻着,那架势恨不得能把我的整个床拆下来才罢休。
我轻轻的关上门,用好事的眼光望着他。然后慢慢的开口:“请问这位边边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他吓了好大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得,看来边边先生还没学会要怎么做贼!
他慢慢的缓过神来,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用带着疑问的眼光问我:“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抬起脚扔掉脚上的拖鞋,然后一股脑窜到床上躺着。
“你要找什么?”我继续问,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表情。
边边不说话,站起来向客厅冲去,我小房间的门被撞得“喀喀”作响。
我没有拦他,只是不死心的在我的床上翻滚着,翻滚、翻滚,激起一缕缕雪白的棉絮,我不知疲倦,没有停下,只到背部碰触到那有点厚度的物体。
掀开床单。
是一张贺卡,上面有动漫美女外加百合香的那种。
敢情边边是想跟我道歉,要知道他在我面前可从来没有认输过,怎么会和我道歉。我自嘲的摇了摇头——不可能。
轻轻的掀开,里面却露出了边边清秀的字迹:风筝,你为什么不去看溜溜,她说她想你了。
我的天!边边居然还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我走出房间,边边还是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看电视,似乎刚刚发生的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把卡片丢到他面前:“你这么关心她,就让你爸和我妈离婚,然后去照顾她。”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说着,脸上被灰白的屏幕光线照着,若隐若现。
我接着说:“你如果这么伟大,应该在你爸抛弃她们母女的时候就反抗到底,现在玩这种小把戏,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与我面对面。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去看她。”可耻的人说的话都是可耻的,当初抛下她的时候没有一点感到羞耻,现在在我面前充什么好人。
“我去不去看她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转身潇酒的走开,扔下依然愣在原地的边边。
本来想去看溜溜的我,因为边边的行为而再次打消了这种念头,可是许多天之后,我为这种行为懊恼的要命。
不知从何时开始,溜溜的病开始变得很重,洛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而我拒绝一切有关于溜溜的消息。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她。
洛哩彻底的崩溃,不明白风筝为什么不来看她。他愿意相信,风筝是真心和她做朋友的,而不是因为他。
全世界的人都在咒骂我,只有我不知死活的依然我行我素。
其实没有人知道我有多少次偷偷的溜到溜溜的病房前,我只是趴着窗户边看着她,看着她平稳的呼吸着,看着她好看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而心头忽然就涌上了一阵阵的疼痛。
我在天未亮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摸到医院去看她,然后在天快亮的时候再偷偷摸摸的摸回家,最后偷偷摸摸的摸上网为她祈求生命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