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歪了歪头，“是。”

确定是樊月后，严灼大步跨了进来，有些不敢相信。

“你剪头发了？”

“嗯。好看吗？”樊月抓了抓发尾，用食指卷着头发丝。

“不好看。”

“……”

真无情。

严灼之前就提醒过樊月，女孩子就要多打扮打扮自己，这样会变得越来越自信，可樊月偏就不听，固执的说自己素颜也挺好的。

是，樊月素颜的确也不差，不经常化妆的人皮肤状态更好，可她底子好，严灼觉得她不打扮自己真的是有些可惜。

今天这么看，严灼的直觉没错，她只要稍加改变一点就能成为一众的焦点。

可严灼对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有些许担忧，“你怎么了？”

樊月瞟了眼他身后的人，示意自己不方便多说。

严灼明白她的意思，暂时也不打算多问。

见两人话题停止，男生上前一步，有些客气：“你好，我叫段舒文。”

樊月大致扫了一眼他的全身，长得很帅，身材也还行，“你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拍摄？”

“好。”

樊月在自学摄影，大一时就给很多人拍过写真，效果还不错，事实证明她在这个方面很有天赋。慢慢的，就有人主动来找她拍照片，樊月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她最近有点想换换风格，拍点男性荷尔蒙气息强烈的一组照片，可又找不到合适的模特，只好拜托严灼。

严灼认识的人多，路子广，很轻易就给她找到了。

“可以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两个吗？”樊月半蹲在地举着摄影机，对段舒文道。

段舒文听她的话，解开了最上面两颗纽扣。樊月觉得有些不够性感，走上前去不重的扯了扯他的衣领。

段舒文有意无意间的手指尖故意滑过樊月手背，樊月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这要是换做其他小姑娘，或许会感到害羞或不好意思，在樊月这，她只觉得有些恶心。

无奈，这是无偿请来的模特，忍一忍就过去了。

樊月指挥道：“好，换个姿势。”

“眼神媚一点，看镜头。”

“手随意一点，搭在腿上。”

……

严灼背抵在墙上，看着樊月。

樊月大一开学那天，严灼作为志愿者来帮新生搬行李。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有时候顾及不到每一位新生也属实正常。樊月拎着大包小包站在校门口，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寻求帮助。

严灼注意到了她的无措，上前替她分担了三分之二的重量，樊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

“我们学校不大，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路，很快你就能熟悉。”

“嗯……谢谢学长。”

“别客气，我看你刚刚怎么一个人啊，父母没来吗？”

“没，没来。”

严灼始终记得，那时候的她有多害羞。想想也是有缘，他在校园里碰见过好几次樊月，加上她会摄影帮了自己好多忙，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其实樊月很好相处，也爱开玩笑，和初印象有着很大的反差。她只不过是有些怕生，有些慢热罢了。

让严灼自己比较震惊的是，他们认知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樊月竟然会开口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可见，她把自己当成了很重要的人。

同样，严灼也明白，她没什么朋友。

这个小姑娘远比看上去的要脆弱的多。

“ok，结束了。辛苦你了。”樊月起身扶了扶腰。

段舒文：“下次还可以找我，我不收费。”

不，应该没有下次了。

樊月帮他摆造型的时候，不知道他故意蹭了自己多少次。

“好。”樊月假笑道。

段舒文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呗。”

樊月本想着拒绝，可是照片还得发到对方手上，再加上人还是严灼找来的，面子总得给。只好咬咬牙：“行。”

段舒文扫了二维码，称自己还有约，先走一步。

樊月才松了一口气。

严灼起身走近，“可以说了吧。”

樊月叹气，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世上没突如其来的大改变，在别人眼里樊月兴许是单纯的想改变自己，但严灼知道，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小时候的那几个欺凌者，其中有一个，在我们学校。”樊月缓缓说道。

“啊？”严灼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坐直了身子，“你，确定吗？之前怎么不知道。”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即使是在一个学校，也未必知道彼此。况且，他们都不记得对方的长相，就算之前的某一天，对方站在自己的眼前都未必认出。

“他和我选的同一个排球课，不然我也不会知道。”

严灼有些疑惑，“樊月，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你确定……是他吗？”